亲事就算是成了,对于刘璎来说只能说“算是”,原因很简单,他只是见了对方父母一面,连女方的面就没见过,更不要说脾气秉性了,一概不知,可他能有什么办法呢?时代如此,只能入乡随俗,否则有可能酿成轩然大波,闹得全家人不得安生,无论如何他也得不到理想的结果,认命吧。

此时他倒是相信命运了,别管遇到谁,都是命中注定的。他也盼着,乡绅世家培养出来的大家闺秀,就算是差一点也差不到那里去。

接下来就是定亲成亲,还要有一大套的程序要走。可是刘家的重心已经在向海外转移,南田的老宅子处于放弃状态,那么最重要的婚礼恐怕不能在南田办了。

对此,刘璎对他父亲说:“父亲,咱家离开南田已经是定局,过不多久,这里的老宅子就空了,所以成亲绝对不能在南田办了,这情况迟早要与陈家说清楚。为了避免太突然,让陈家措手不及,儿子的意思现在就要慢慢给陈家渗透,让他们有所准备,不至于太突然。当然了,如果陈家不愿意,现在反悔还为时不晚,他们可以另择佳婿。”

刘谨说:“儿啊,为父我已经想到这一层。我的打算与你想的也差不多。我们可以推说福建那边的生意好做,说咱家在福建的商铺作坊很多,家里的买卖都在那边,也只有全家迁移到福州才是正道。这么说道理上是讲的通的。”

刘家在老家南田正在大力地收缩,除了土地没有太大变化之外,商铺大批关闭,只剩下了一间铺子和一个织布作坊。这是实情,大家也都知道的。可是福建那边的买卖虽说有调整,但是保留下来的很多,这也是实情。

保留福建的买卖也是有道理的。

因为福建不同于浙江,它是个贫穷的省份。地形多山,可耕土地少,在南方沿海的几个省份中,历来是最偏远贫穷的。古代如此,甚至现代也是如此。类似的还有江西,可江西都比福建强,在闭关锁国的古代里,沿海并没有优势,所以偏远的福建还不如江西。

在这种情况之下,如果朱元璋要打土豪,搞抄家,目标当然就是江浙两省啦。这两省富人多,财富多,并且都帮过张士诚,所以朱元璋的怨气也是对江浙的。

因此刘家在福建保留部分买卖是安全的,当然也要控制规模,绝对不可以做出头鸟,不要太招风。

刘璎说:“父亲想的很周全了。儿子也觉得咱家离开南田避祸的真实缘由暂时还不能说,这种话传出去是对朝廷的不敬,会惹祸的。海外的事情同样不能说,以避免弯子太大,陈家转不过来。父亲,既然打算在福州办婚事,陈家也要有个落脚地才好。咱家在福州有几处宅子,可以寻一套合适的送给陈家,说是当聘礼好了。将来陈家只要愿意,迁移到福州也方便。”

刘璎财大气粗,一处宅院说送就送了。

刘谨说:“既然只能在福州成亲,给陈家一处院子也好,让他们有个落脚处,我也希望他们能迁移到福州去。都是实在亲戚嘛,咱也不想他们遭到灾祸。至于咱家海外的事情,待成亲以后再慢慢说。”

对亲事定下基调刘璎就离开南田返回了。

成亲毕竟是人生大事,两情相悦也是年轻人的追求。可是,与家里人的兴奋忙碌成为鲜明对照的是,刘璎始终兴趣不大,提不起太大的精神,这都怪他具有现代人的思维,对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哪里谈得上感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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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刘璎回到了台员,刘诚早几天就回台员了,他因为缺少安置家眷的住处,在台员还是一个人,内眷并没有过来,所以他就住在刘璎的院子里。供整个刘家居住的大院子还在建设之中,建大宅院主要考虑的是老太爷有可能来台员,刘家并没有分家,大家庭还要住在一起的。

现在刘诚和刘璎住在一个院子里,他们见面说话倒是方便。

刘诚告诉刘璎,修路的工程一路向南,速度很快,沿途又建了一个台中县。

为了加快修路的速度,修路标准很低,马车能通过就行,小河小溪可以修桥,桥也是简单的,比如使用浮桥。大的河流就修建码头,用船摆渡。这一切都是为了赶工。

现代里,台员的西侧县治比较多,但此时人口稀少,所以好几个县都忽略过去了,只建了一个台中县。另外护卫队进驻了台西港口,又建立了一个台西县。

现代里台西属于云林县,但是此时与现代的环境差异极大,因此划分县治范围和县的名称有所差异是在所难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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