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那个黑衣书生,此时他已经进了里屋,这间从外看去有些荒凉的老房子,里屋内却热闹非凡。

十几张大小不一的桌子零散的摆放在屋里,周遭无不围满了狂热的赌徒,喊声震的屋顶都不时有灰屑撒落。

而那个黑衣书生刚一进来就熟络地找到靠右边墙角那张大桌子,此时这里围的人也最多。

桌子北角,一个约莫四十多岁山羊胡子的中年人用力摇着骰蛊,嘴里不断喊着:“快点,快点,买定离手,开了,开了啊。”

随着他的喊声,周围的人不断将大把大把的铜钱码到桌上标着“大”和“小”字样的两处区域上。

待围着的人下注下地差不多了,他“嘭”的一声,将骰蛊重重砸在桌上,声音加大几分喊:“还有没有要下注的?没有我可就开了。”

“等等,我还没下注。”段飞衡此时刚进门,见到黑衣书生在此便扯着嗓子喊了一声。

他带着小铃儿快步走了过来,排开人墙,用灵识扫了一眼那只被中年男人大手按住的骰蛊。

三三六十二点大,灵识透过骰蛊将骰蛊内的信息反馈到段飞衡脑中。

只见他拿出一只钱袋子,将手整个伸了进去,抓出一大把散碎银子。

接着他先是将手悬在“小”字样的那边的半空,犹豫了片刻,又改到“大”那边,放下银子下了注,“好了,你开吧。”

“嗬,这人好大的手笔。”周遭的人看着他这般下注,顿时窃窃私语议论起来。

方才段飞衡下注的那一大把银子粗略看去只怕得有二三十两,在这样一个小赌坊里绝对算是少见的。

北角那个中年男人也愣了一下,金主他不是没见过,但像段飞衡和小铃儿这样的金主他还是头一次遇上。心里盘算着估计外地哪家大户生的败家子吧。

但他也不多说,咳嗽两声便将双手齐齐放到骰蛊上,喊了声“开了啊,开了啊。”

之后他双手使力,将骰蛊先面朝他这边抬起一道口子,眉头一皱,叹了口气。

接着他又将骰蛊的盖子整个掀开,有些不悦地报道:“两个三一个六,十二点大。”

“哎呦呵!”随着这结果出来,周围围着的人立刻喧闹起来。

黑衣书生就站在段飞衡身边,此时抱拳贺道:“恭喜了,兄弟。”

这把虽然他输了,却比赢了还高兴。因为段飞衡下的注头估计比全桌其他人加起来都大,看着庄家出血,他有种说不出的快感。

很快中年男人指挥一个白脸伙计清点结算完这把的注头,再次摇起骰蛊,“买定离手,买定离手啊。”

“这位兄台看你这扮相是个读书人吧。”借着这个当头段飞衡和黑衣书生搭话。

“嗯。”黑衣书生点了点头,注意力却全在庄家手里的骰蛊上。

“你就不怕那传说里吃人的妖怪?”段飞衡继续问。

“什么狗屁传说。这赤水县占着官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什么青楼赌场多了去了,指不定那些人是耗光了盘缠上哪躲着不敢回家罢了。”黑衣书生一脸不屑。

“也对。”段飞衡应和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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