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肖肖愣愣地看着自带光圈的马于飞，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马于飞挠挠鼻子，问：“去我车上说？”
林肖肖点头。默默跟着他走。
马于飞绅士地帮她开了车门，把车打火，细心地开了座椅加热。还把她那边的空调风向调整了一下。都安顿好了她才开口。
“这个事情啊，从法律上看其实没那么复杂。你父亲呢，确实有违法的地方，可对方显然违法操作的地方更多。你不用太担心，就算是索赔，数字也不会像他们说的那么夸张。”
林肖肖木纳地点点头。
还是一句话也没说。
马于飞一看她的神情，就没有再说下去。
车里响起了轻柔悠扬的音乐。听不懂的歌词，伴奏的乐器特别古老，呜呜得低鸣，像风吹着石头的声音，又像是哭泣的声音。
直到马于飞给她递了张纸，林肖肖才惊觉，自己早就……泪流满面。
这一擦眼泪才发现，妈呀，鼻涕也是一起出来的……林肖肖瞬间有种抬不起头的感觉……
马于飞却一点不尴尬。他慢悠悠得说
“那时我刚到巴黎，整天想着怎样可以画出最好的画，向所有人证明我是一个天才。
可是我的导师，却总是想把我从画室中拉走。
他总和我说，哪里的酒我们要去尝，哪里的咖啡一定要坐着慢慢喝。
我总是很着急，我身边这种风花雪月又不少，要是追求这些，我何必跑那么远，到巴黎来画画呢。”
“后来有一天，我坐在了那个街角，慢慢喝了一杯咖啡，看着天空的晚霞一点点消失。那一刻我终于明白了，有些美景有些心情，没有经历过，你永远画不出来。”
“人生需要自己去体验。”
或许是车里的暖风，或许是忧伤的音乐，或许是哭了一会，林肖肖感觉好多了。
此刻她终于，能够面对自己心里的怨气。
“为什么生活总是，不给我们这些认真生活的人一颗糖呢？
我爸爸他……只是想让家人过得好一点。
其实他以前也有过发财的机会，可是因为要去很远的地方，要和家人分开，当时我妈妈刚生完我身体不好，他就没有去。
当时他觉得，这样的机会以后还会很多的。
谁知道后来，这样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后来他年纪大还是普通职工，在单位里就不怎么受欢迎。尤其年轻的主管，总觉得这样的老员工不好批评，又不好使唤。总想把他们给辞退了。
他真的是一个好爸爸，会给我做糖醋鱼，下雨的时候会拿着伞来接我……”
马于飞认真而安静地听着林肖肖絮叨叨。
车外，吴昊天看着他们两，驻足停留。
这两人在干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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