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汐夜衣衫半褪的,这下该看的不该看的都让他看了。

她猛地抱住自己。

“你干嘛!”

“怕什么,又不是没看过。”他哑着声说着,替她将伤口包扎完毕。

帝墨翎伸手把她衣裳穿好,动作很温柔,连那双冰瞳里都盛着了柔色。

这一眼,却让容汐夜觉得自己的心被揉碎了。

她咬唇,撇开了头。

这男人真是!

下一刻,肩膀上突然沉了沉。

他将下颌靠在了她的肩上。

容汐夜略感不适,动了动肩膀又牵动了伤口,最后只能放弃。

“你不听话。”他侧首,将她的耳珠咬住了。

而她,整个人像是过了电一般,僵着身体往旁边挪了挪。

不管她怎么躲避,也避不开他过分慑人的气息。

这男人,此刻就像是掠夺者、猎人,而她就沦落成了他的猎物。

“帝墨翎,有你这样的?欺负一个病人,算什么男人?”

“欺负?”他拧了拧眉,“本王哪里欺负过你?”

他的薄唇擦过她的侧脸,“汐夜,如果本王再去晚点,你恐怕死在山崖下。”

“我没这么脆弱。”她的脸色也在顷刻之间冷下来。

她并不觉得自己能弱到会被傀儡们给杀了。

帝墨翎这话听来,倒十分像是在嘲弄她实力不够。

她双手握拳,忍着肩膀上的疼,从他怀里一把挣脱了出去。

丝——

动作太大,牵动了伤口,疼得她咬牙切齿。

“容汐夜!”男人的脸色沉了沉,猛地握住了她的下巴,再次将她抱回怀里,“接受本王,就这么难?”

容汐夜微微转头,“摄政王这话说得,咱们现在谈这个话题是不是有点不妥?”

不妥,非常不妥。

容汐夜在心底默默地强调了一句。

因为此时此刻,他们现在还是魔主和魔主夫人的演戏期间。

男人染着燥郁的眉眼也在此刻染着锋锐。

他捏着她的下颌,低下头,与她呼吸相吸。

容汐夜的额际猝不及防被他抵着。

“我是病人。”她又强调了一句。

只是这话,说出口后,连她自己都不曾察觉到带着一股撒娇的意味。

帝墨翎被她这带着撒娇的口气给逗笑了,喉际里溢出一声轻笑,“汐夜,我们现在还是要演戏的夫妻,别忘记了。”

容汐夜在心底冷哼了一声。

这戏还用演吗?

现在任谁进来看见他们之间这亲昵动作,谁会怀疑?

容汐夜突然觉得彼此之间这点距离,在

魔城已经被缩到近无可近了。

帝墨翎垂眸,看着她那认真的眉眼。

“你知道就好,日后不许再让本王为你这么担心受怕,明白吗?”

他捧住她的脸。

一字一句,气息全拂在了她的两颊上。

容汐夜睁着一双明亮的眸子,仿佛想要看进他眼底深处。

“你能好好跟我说话吗?”她问,然后手指轻轻抚过了他的下颚处,若有似无地扫弄着,带着些戏弄的意思。

反正现在她被困在他的怀里,也去不了别地。

帝墨翎由着她的手指轻弄,也不拉开。

这一刻,竟觉得此刻的相处无比自然。

有一瞬间觉得是夫妻的恍惚。

帝墨翎抬起下颚,轻轻靠在了她的额际上。

之前无数次的拥抱,都带着他个人的强势和逼迫。

现在看着突然在怀中安静的女人,填满了他整个怀抱,他竟觉得不真实了。

门外。

容小白和帝初昕透过门缝偷偷地看着屋中的情况,惊奇地“喔”了一声。

容小白说:“现在这事儿稳了对不对?”

帝初昕捏了捏下巴,“还不一定。”

她拉着容小白在台阶前坐下。

正儿经地看着哥哥,“哥哥你告诉我,你当时被抓过去,没有别的感觉吗?”

“我后来就晕了,就是迷迷糊糊的时候听见有人在叫我。”

“谁叫你?”帝初昕急忙问。

“不知道。一个大叔的声音。他好像……想占据我的身体,哦,在书上我看到过,这叫——夺舍?”

帝初昕神色大惊。

竟然有人如此不要脸,想夺走她哥哥的身体。

这人也太不要脸了吧!

而且提起这事,容小白还恍恍惚惚,毫无危机感。

“你当时没感觉到痛吗?”

容小白连连摇头,双手托着腮,声音有了一丝迷茫,“就感觉有人在拉我出去一样,可是我不肯,然后就一直拉扯着。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这个魔君,到底想干什么?

帝初昕才是最疑惑不解的。

如果是想解封印,那就找人解封印不可以吗,干嘛要占据小白哥哥的身体?

容小白抱着手,“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坚守好我滴身体,绝对不会让人夺了去!”

……

是夜。

容汐夜一直趴着,实在太辛苦了,索性打算起身去走走。

刚准备下床穿鞋,突然一道黑影从床沿边站起身来。

就在容汐夜穿鞋的刹那,他伸手握住了她的脚踝。

“你在做什

么?”帝墨翎问。

容汐夜抬起头,还是结结实实被他给吓了一跳。

“你站在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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