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回到这个地方，恍若隔世。
三十年前一场凤凰之怒，整个皇城付之一炬，通灵山庄首当其中，只剩断壁残垣。
三十年后，这里重新修葺，看得出来，朝廷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诚心诚意，以显示子孙赎罪之心。可即便如此，毁过一次的东西，难以回归如初。
顾东篱走着澄浆地砖上，四下风呼呼过耳，是诉不尽的深深寂寥。
通往祭塔的路，被彻底封死了，白家子孙世代居住的地方，已经成了一片荒芜。
通灵山庄只是建立一座富丽堂皇的殿宇，用来供奉凤凰圣灵，传说中的圣地，早已不复存在。
离人归家，白鹭以庄主之名，携众人入殿焚香叩拜圣灵。
礼毕之后，他遣众人离开，只有白渠与他一起，大殿们吱呀一声关了起来。
小半个时辰后，他才好整以暇的迈步出来，优思凝重。
“都回去歇息吧。”
属下们捧手应喏，纷纷往西侧的庑房而去。
顾东篱像一个木桩，还在庭院中杵着，院子里的石灯已燃起了火光，幽幽打在脸上，让她的脸色变得晦暗不明。
白鹭对上了她的视线，眉宇平板着，眼波无恙。
“你的住所，我还在派人收拾。”
“在哪儿？”
听起来，好像有点要求。
白鹭轻笑一声，似有调侃：
“你想要在哪儿？”
通灵山庄很少有女眷，纵然是奴婢，也是住在府外杂居楼。
顾东篱沉吟了片刻，笑意泠泠，看着无辜的紧，说出来的话，却诛心不已。
“这里……不该有一处后山禁地么？我的住处么，离它近一些就好。”
果然，白渠脸色一下子变得阴沉可怖，看向顾东篱眼神中，又多加了一警惕。
他一路上给白鹭提醒——这个女人危险的很，果不其然。
“你要做什么！？”他厉声质问。
顾东篱捂着心口，颦眉微蹙，一副被吓到的模样儿。
“你这么凶干什么，我还能做什么，我还有能力做什么，小命都在你手里，你叫我往东，我不敢往西，你叫我撵狗，我不敢杀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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