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口中虽说着不敢,可在场诸人无不闻出那剑拔弩张,分毫不让的态度!

官场多年,尉迟远怎可能不明白戒急用忍的道理,不过,他大丈夫能屈能伸不要紧,可他妹妹却是他整个尉迟氏的心头肉,家人尚且不舍呵责一句,更况外人?

自是半分折辱不得!

花玥柔看着针锋相对的尉迟远和摄政王,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笑,他俩闹得越僵对她越好,她自是喜闻乐见得很。

花玥柔转眼便换上一副温婉柔弱的模样,软声开劝:“哎呀,都是来参加皇宴的,王爷也不要和大将军一般计较了吧,或许玥璃姐姐真的能够选上呢。”

这句话无异于火上烹油,暗指花玥璃自恃入选,便不把摄政王放在眼里。

又转头看向尉迟远,一副贵家小姐做派,躬身福礼:“将军也消消气,大家也是知道您劳苦功高,敬重您的,腰间宝剑也不必出鞘,免得伤了君臣和气。”

花玥柔明劝实挑,就差没直言尉迟远功高震主了,大家的注意力也都集中在尉迟远按在手下的佩剑上。

摄政王静静的瞧着他们,唇角噙着一抹冷笑,衣袍玄黑如鸦羽,随风鼓动,与花玥柔一身相同玄色的衣衫飞融,浑为一体。

他们似已做好随时与尉迟远兵刃相向的准备。

身后的守门侍卫也都一个个都站得笔直,不敢相看。

这真若是打起来,他们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毕竟他们属于尉迟远帐下,一旦发起冲突必然听令于大将军,敌忾摄政王,但如此一来,这乱臣贼子的罪名他们是肯定就要背上了。

气氛紧张,这苗头不对!

花玥璃暗道不妙,他们在激怒哥哥。

摄政王虽与太子不和,但毕属皇族,而尉迟远就算再劳苦功高也只是臣子,若真发生了争执,只怕哥哥是要吃亏的。

想通这点,她忙暗拽了一下尉迟远,尉迟远也明白过来,别过眼去。

花玥璃则不徐不疾的清冷开口,矛头先对准花玥柔这个挑事者:“原来三小姐也在这,你不说话我都差点把你忽略了。三小姐什么时候学得也一身黑衣?我当是王爷从哪儿寻来的随身侍婢呢。”我让你挑拨!

狐假虎威到她头上了,真以为她是好惹的?

“你!”花玥柔芊芊素手拳紧紧,张口结舌气悻悻。

一张娇俏的脸青白交错,她想反驳却不知如何说。

花玥璃的话几乎戳到了她心窝里。

她在花神府卑躬屈膝十余年,一身骄傲早就被踩碎,本以为凭借高枝再无人将她为奴为婢,如今却再一次被视做贱履,为人不齿。

摄政王冷笑,不理花玥璃,只是隐晦莫测的看着尉迟远,开口轻嘲:“定远将军未免太敏感了些。本王不过是好奇玥璃小姐缘何出现在此,随口说说罢了,将军怎么动这么大的火气?”笑意不达眼底,语气隐隐森然。

尉迟氏是出了名的重女轻男,妹控护短,就连当初柳絮窈刚出生时,都是为了哄其母,随母姓。

所以,想要拿捏尉迟一族的软肋很容易,从前是柳絮窈,如今便是花玥璃。

捏住了她,就等于捏住了尉迟府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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