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说这话的是,国内著名教育家,政协委员和全国人大代表,某盟代理主席,某某大学校长ⅩⅩ先生。“然而,我不同意用某某大学这四个字……”通话完后,班主任过来了:“同学们都听到了?就用‘支教老师’作总落名吧。”

大家默默点头。

苏丹率先举起了自己的手机,燕子和大刘小刘的手机也举了起来,苏丹庄严地凝视着天边鲜艳欲滴的太阳,激动的说:“开始吧!”四根手指头同时滑动,承载着大家希望的信件,嗒嗒,嗒嗒的飞向了天空……

前三天,毫无动静,就像大家根本就没有发出举报信一样。

可第三天吃晚饭时,陶校长穷主任的脸色都不好看,对师生们有意的聊天谈话,爱理不理的,表现出了明显的不高兴。吃过晚饭,这段时间以来,己经喜欢留下来坐一坐,聊一聊的教务主行,却立即回了村。

而且出门时,不知是无意或是有意,把厨房门和食堂门,都用力关得震天响。

不明就里的崔大娘,偷偷倒吸一口冷气:“孬子——形容人不正常,谁招惹了小姑奶奶哩?”张花摇摇头:“俺没有。”陶校长忽然发火了:“你这个小张花,又没说你,你慌什么哩?真是做贼心虚!”起身,强压着恼怒,对师生们说句:“慢吃,俺先上去哩。”走了。

一校之长离开。

校工大娘就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往椅子上一靠,双手一抄:“真是怪哩,小姑娘说句话,也要冒火,吃了枪药哩?要说,俺来了这么久,还没看到过陶校长冒火,没想到,陶校长居然也会冒火哩?”

师生们自顾自的吃着,默默的听着,想着。

没说的,两位校领导的不高光,一定是与我们的举报有关系,不然,找不出任何一点,近来师生们和他们之间的不和睦。可这样想着,却又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表面上,举报信发出三天了都没动静,可暗地里却潮水涌动,暗河奔流,说不定,收到举报们的几方,正在暗地里联合想着办法?

而且,一定通知或叫联合了二位校领导。

不然,中午时都好好儿谈笑风生的他俩,现在何故如此?师生们吃完,张花照例出来帮助老妈收拾,收碗筷时,张花不注意撞了何老师一下,急忙抓起抹帕为她擦拭,一面赔礼道歉::“对不起,真对不赶哩何老师,我不是故意哩。”

何老师有些讶然的看看她。

“没什么嘛,你道什么歉啊?真没什么。”崔大娘则趁机对女儿吹胡子,瞪眼睛的:“滚着嘎起过二十四其——大概意思是有多远滚多远。抹桌子收碗都干不好,白养活你哩,俺看你一天混呀混哩,没嫁妆钱怎么嫁得出去哩?”

事先听了艳艳的失口,师生们都明白她这是在借题发挥,指桑骂槐。

也没想到,她的嘴脸会暴露得这么快?苏丹就看看大家,捋捋自己的衣袖,班主任对她瞟瞟,开口道:“以前呢,我们都认为崔大娘比那些落后村民们都强,现在看来,有过之无不及。中午二位领导还在和我商量,我们支教结束后,你们母女俩还留不留?”

校工大娘立即笑容可掬,就差点头哈腰了。

“何老师,您老人家,怎么回答哩?”“我们还要商量商量呢,”班主任面无表情:“到时再说吧。”大家走了出来。操场上,落英缤纷,奇异变幻。

六月未的太阳光,遇上红绿胶塑跑道,组合出了立体式的想象和浪漫,在那些明显的无数柱光波里,无数轻尘颗粒在怒号翻腾,犹如无数个小精灵在浩渺中婆娑起舞,抒发着唯有它们所知的欢乐和愉快……

现在这一切,本也在师生们的预料之中。

可当它们真的到来,仍感到沉重和无奈。如果以这种沉闷的方式,结束三个月的支教工作,不会让每一个人感到高兴。可它,又是自己做出了最后选择的必然结果。你们总共五个人,年龄相加还没150岁,却砸碎了全村1500余人发家致富的美梦,还想要大家对你们咋的?

你们倒是英雄了。

可全村长的老少爷们儿却倒霉哩。没有了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半山寨就成了真正的高,边,远,一二千号人如何生活?师生们眯缝着眼睛,看着风云起伏击的大操场。然后,班主任习惯性双手一插兜:“走,上,”最后那个字没说出来,班主任忽然不动了,站得笔直,像一座雕塑。

第60章夫复何言

看到班主任的模样,四个年轻大学生心知有异,都警惕地围了过来。

在同学们紧张的注视下,何老师慢吞吞伸出了左手,左手指卡着一张纸条,她轻轻地把纸条析开,里面有五个张牙舞爪的大字:注意,有危险!字迹潦草,缺胳膊少腿儿,几乎认不出来,所以,一看就知道了,张花写的。

顿时,师生们都紧张起来。

如果说,两位校领导是因别的事儿,空穴来风,崔大娘也是有嘴无心,劣性难改,那么,张花这张纸条,也就清楚的提醒了师生们,三件事之间的必然因果。现在,事情很清楚明白了:那些网站,各单位和各部门,不但接到了举报信,而且己经在开始行动。

一张无形的大网,正在劈头盖脸的向师生们笼罩过来。

那么,这张网到底会是什么呢?是围攻,堵截,漫骂驱赶,还是反唇相讥,拳打脚踢,恶人先告状?可不管怎样,在这远离大都市,学校和亲人的半山寨小学,师生们危险了。难怪张花会冒险警告。燕子花容失色,颤抖着叫声:“何老师,我们?”差一点儿就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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