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下,大梁引以为傲的兵工厂乱作一团。到处都是楚军,大梁能工巧匠死伤遍地。大量的工具,火炉被摧毁。诺大的兵工厂烽火连篇,甲胄在火光中,闪闪发光。

卢林背着身体虚弱的淮阳候一路逃亡,身后三百孤狼断后。老将军淮阳候心中已经绝望,兵工厂一年的成果,被一把大火毁之一炬。卢林边走边问道:“淮阳候我们去哪里。”

声音沙哑的淮阳候说道:“粮仓,粮仓千万不能再被毁了。”

兵工厂重要性,在与武库以及存粮。这两点成为长风军南下的重中之重,已经失其一,粮仓不能再有任何闪失。卢林轻轻点头向着后面说道:“小龙,水吉跟着我去粮仓。”

郑水吉抵挡楚军攻势的同时说道:“水新已经过去了。”

在卢林背上颠簸不轻,年老的身骨有些吃不消。跨在卢林腰间用力推,想不到年轻人力气极大,竟然推不动,才说道:“小将军把我放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守备粮仓,不要因为我这把老骨头把大事耽搁了。”

只见卢林回头看了一眼,依然是那副严峻的面孔。非但没有将淮阳候放下,反而抱的更紧。转头说道:“小龙跟紧了,水吉把楚军拦下,我先把淮阳候送到粮仓。”

当卢林在淮阳候的指引下,来到粮仓时,数千楚军将粮仓团团包围,郑水新率领将近两百孤狼奋死抵抗。在这里没有守城的将士,或许这一刻兵工厂三千甲士已经死伤殆尽。这群打铁的汉子毫不畏死,手中拿着亲手打造的兵刃,在两场百丈之外与楚军厮杀。

使得数千楚军无法将粮仓点燃,卢林的出现打破僵局。一剑破空,破甲十有二三。随后一位穿着黑甲的少年武将,从楚军中冲杀而来。贸然出现的两位高手,楚军一角出现胡乱。

卢林背着淮阳候穿梭在楚军中,片刻之后喘着粗气进入工匠形成的圈子中。淮阳候看着小将军拉紧卢林的衣襟说道:“小将军一定要保住粮仓。”

卢林抱剑行礼道:“末将得令。”没有多余的话,到是让淮阳候一惊。十三营到底是这样的一支军队,五百人竟然从兵工厂的城门一路闯到了这里。不由得想起了那个银枪小将军,似乎比他的父亲更神秘。

老将军背靠着粮食,眼前无休止的厮杀,脸色轻松不少。自己还是老了,比不得这些年轻人,若是再年轻十岁非得起身多杀几位楚军。一位工匠为淮阳候简单的包扎伤口,大腿血流不止,只能用力裹紧。

一辈子军旅,这种痛早已经习惯,咬紧牙关扶着工匠的肩膀起身说道:“去把我的长矛取来,老夫还要在杀个三进三出。”

几位负责最后把关的工匠,多次劝解不得,老将军再次提起长枪冲了上去。

内藏军械无数的武库,大火焚烧。此处只剩下刘知幸一人,卢林已经带着三百孤狼向着粮仓的方向杀去,刘知幸虽然没有下达命令,自然信得过卢林做事风格,若是没有别的大事,不会弃而不顾。

一杆长枪铿锵有力,从未如此酣畅淋漓的一战。刘知幸渐渐入神,似乎身边没有无休止的楚军,唯有面前的武三思。同为宗师的武三思,方天画戟沉重有力。竟然与刘知幸打的不相上下,上次坝上庄一战,虽然两人对战,实则刘知幸并未使出全力。

那时的刘知幸心中杂念杂乱,还想带着亲兵活着离开,不能因为一次失误攒送了两百将士。这一次不同,就算可以逃走,刘知幸也不会这样选择,唯有死战。一旦连自己也死了,不知道武三思会在兵工厂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一枪挑起港风阵阵,枪头直逼武三思。武三思非但没有后撤,反而挺进。方天画戟当头砸下,刘知幸没有躲避的意思,两人都有着以命换命的意思。武三思挥舞方天画戟的同时,微微侧身,枪头径直眺在肩头,一股鲜血喷涌而出。面对自上而下的方天画戟,刘知幸只觉得肩头一沉,直接跪倒在地,钢盔落地。

毫不在意一枪差点取下性命的一枪,立即下令道:“诛杀刘知幸者赏千金。”

随即取起长枪,看着对面捂着伤口的武三思,刘知幸运气卸去肩头气劲。拖着沉重的右臂,长枪再无法用的顺遂。武三思被两位楚军搀扶者大声喊道:“刘知幸这次你必死无疑。”

没有得到刘知幸的回应,武三思眼中露出笑意,这一天等了很久。杀死一位看的上眼,梁军年轻一辈中自认为,唯一能与自己比肩的将领武三思乐在其中。杀了刘知幸之后,还有褚翰林,林忠还有蒙家家主蒙辛乔。未来二十年大梁还有谁能与他武三思抗衡,唯独惧怕的还是平南大军,楚国能不能抵制。

刘知幸单臂使枪对付奋勇而上的楚军显得十分吃力,看了一眼武三思,一脚踹开一位楚军,半臂投枪。武三思一惊,即可将身侧两位楚军推开,差点爬到在地。怒斥道:“杀,杀,杀了刘知幸。”

忍着伤痛其上黑马,看着左手拿着一柄长剑简单抵抗的刘知幸,武三思屏气凝神认为刘知幸已经必死无疑。不能亲眼看到刘知幸死,武三思心中总是不放心。就像上一次,认为刘知幸两百将士,都会战死在坝上庄。没有想到十三营的战斗力如此强悍,竟然拖了半日之久,十三营的援军,加上周英叔,不得不退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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