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茶转过身,才看到探出脑袋的北北,她像是森林里趴在树后警惕着外面世界的小精灵。又瞧见她新换上的那套衣服,手中的笔转得更快了,笑道:“这是谁家走丢的小男孩,模样可真俊,”
北北听着花茶的话,眼睛却不离莫夜朗,目光也转到了他的脸上,心里些许焦急,只渴望着从他脸上捕捉到一丝情绪,可又一想,自己为何要在意他的反应呢,明明是花茶在夸自己。
北北对花茶笑道:“这会儿还是女孩模样,要经过你的手,才能真正彻头彻尾变成谁家的小男孩。”
花茶故意打趣道:“那你说说,你是谁家的呢?”
北北当即脱口而出,“我当然是大叔的了。”可话刚一出,又忙闭住了口,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尤其是看着捧腹笑着的花茶,竟然有些害羞起来。
不知觉中,莫夜朗走到了自己的身边。
莫夜朗用手轻抚摸着北北的头,淡淡说道:“乖,我的小侄子。”
北北鼓起小圆腮,微仰起头看他。
莫夜朗的眼角含着笑,像是三月桃花,拂了春风醉柳。
北北一下望出了神。
莫夜朗放下手时,袖底的清香拂来,和自己衣服上的味道很相似。
北北被勾住了鼻子似的,踮起脚尖,凑了上去,鼻尖却刚好碰到了莫夜朗的手腕,像是打开身体某一处的开关,人也醉倒在了春风下,桃红微醺过脸颊。
一样的香味,在莫夜朗的身上就是清清冷冷,而到了北北这里,却觉得暖意隆隆。
“我在房中等你。”莫夜朗顺手点了下她的鼻尖。
北北摸着微凉的鼻尖,望着莫夜朗的背影消失在走廊。
直到花茶站在他的房门口,挥手对北北高声道:“小丫头,一会儿,我就把你变成个真小子。”
他粗狂的笑言倒像是洪钟,敲响了北北。
北北身子微微一愣,门被手带动晃了下,才意识到莫夜朗原来早已经进了房间,看着胡子缝里都透出笑的花茶,也提了提音量,“那你要把我画得像他一些,这样才是他的小侄子嘛。”
花茶单手握拳,锤了锤肩头,说道:“包在我身上!”
北北看着花茶进了屋,自己也退到门槛里面,手摸了摸胸口,那只小兔子仿佛折腾几番,便累得睡去了,自己的心跳终于恢复了平稳。
刚刚已有了手感,这次只用了一会儿,北北就把领结重新打好了。
她拎着蝴蝶结两段,拽了拽,让它们更显精神。
北北双手叉腰,眼睛环绕着屋内,墙壁上悬挂在一排的法器,她的目光认真地停留在每样宝贝上,陷入慎重的思索。
北北脑中检索着所有已知的祁家情报,口中反复念叨着:“孩子...孩子......”
她踱步顺着墙壁走着,对着青铜悬钟,摇了摇头,又望向紧挨着的天眼石,也摇了摇头,步子又望着左侧,挪了一步,停在了一根青色羽毛前,眼睛一亮,说道:“就是你了。”
北北踮起脚,解开缠绕在羽毛根部的棉线,小巧的羽毛飘躺在她的手心。
羽毛很短小,还不及她的半面手掌长,可却油光发亮,好似被刷上了一层星辰。
北北取下自己的布袋,准备把羽毛装进去时,门外响起罗星的声音。
“北北,北北。”罗星声音微喘,拍着门。
北北来不及把羽毛放进去,捏着它就走到了门口,打开门,紧贴在门上的罗星差点跌进来。
而羽毛差点戳到她的鼻子里,引得罗星一阵瘙痒,连着打了好几个喷嚏。
北北帮着她拍着后背,问:“别急,别急,慢慢说。”
罗星咳得脸都涨红了,只从怀里拿出一个棕色皮质的双肩通勤包递给北北,对北北说:“莫总嘱咐了,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与相师身份有关的东西,最好不要外露出来。这是与衣服配套的包,你可以用它来装东西。”
北北接过双肩包,小声说:“他还是那么周全。”
罗星抽了几张抽纸,捂在鼻下,望着北北手里那根羽毛,说道:“我看这羽毛在你墙上挂了许久了,怎么今天忽然有兴致玩起来它。你要是喜欢羽毛,回头,让刘意远淘些好看的鸟类标本回来给你。”
北北摆了摆手,说:“千万别告诉他们,不然又要大费周章了。而且,我不是喜欢鸟儿,我是对她情有独钟。”
“这羽毛虽然好看,但也不至于那么珍贵吧。”罗星说道。
北北神秘一笑,轻吹了下羽毛,看着边翼浮出波浪,青光流动,倒让北北想起了餐厅前的那片波光粼粼的大海。
这时,罗星的电话铃声响起,北北对罗星说:“你快去忙你的工作吧。”
罗星举着手机,对北北面带歉意地笑笑,忙转身推出房间,关起了房门。
北北听见按键接通的声音,里面传出一个熟悉的男人声音,是刘意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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