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脸伤疤的太子急匆匆地闯进了军营,围在布防图附近的将士们怔愣地抬起头,望着他那张满布鞭痕的脸,惊诧不已。

“参见太子。”

“免礼!”

“究竟是何人,居然敢偷袭我们的太子!”海将军愤慨地呐喊道。

“此事暂且不提,方才你传人来急报,说万溪国派五万大军,似乎有意朝我国南边前来,究竟是怎么回事?”

闻言,海将军立马双手作辑,神情肃然地回道:“属下也不知怎么回事,此事毫无先兆,我们的人本想提前在边境迎接万溪国的国君,怎知,来的人不是他,却是万溪国的五万北鳟军,他们刻意绕开我们边关的防线,从南面前来。”

“刻意绕开防线,也就是说,他们知道我们的布防。”太子的拐杖狠狠地撞击这桌面。

他紧紧地盯着布防沙阵上的旗子,隐忍不发地问道:“卢先生,卢先生在哪里?卢先生呢?他在哪?”

男子的声音如同雷霆怒吼,充斥着整个军营。

海将军如实回道:“太子,放心,方才属下已经命人前去卢先生的居所,邀他前来了,相信很快便会带到太子的跟前来。”

那个脸容瘦弱的男子如同一头被惹怒的蛮牛,愤愤不平地喘着气,他扔掉了手中的拐杖,一手拔出了将士的长剑。

仰天大吼道:“要是他不能给吾一个合理的解释,吾就一剑杀了他。”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了一声通传,“报,玉公子到”

海将军看了太子的一眼,连忙上前说道:“快请他进来,太子等着卢先生的解释呢。”

未几,玉向风穿着一身厚重的衣裳,从营帐外进来,行礼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

“你来了?”

太子的长剑正好映着躬身的玉向风,对方稍稍抬眸,站直了身子。

“看来,是吾太客气了,让你们都忘记了,吾是万琼国的太子,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宰!”

话音刚落,营帐撒过一抹鲜血,脸被划伤的玉向风不为所动地站在太子的眼前,脸上的鲜血仍然不住地滴在了地上。

“你不怕?”太子抬起怀疑的眼眸,有些惊讶,“吾以为你只懂得卑躬屈膝,向人点头哈腰,没成想,你还有几分胆识。”

“草民多谢殿下的夸奖,当一个人一无所有的时候,他便什么都不怕了,以前,草民有家,有亲娘,有官衔,有娘子,一夜之间,草民成了人人唾骂的人渣子,亲娘死,削官职,孩子没了,娘子成了阶下囚,就连草民的府邸,也被亲戚刮分了去,万念俱灰的时候,是卢先生捡回了我。”

玉向风神情淡漠地看着前方,回忆道:“他当时,就和我说了一句话,没有什么能比一个没什么东西可失去的人,更有胆识,更有勇气的了,所以,太子的长剑,草民不怕,也请太子也安心地相信先生。”

“相信?”太子目光狠厉地瞪着玉向风,质问道:“你让本太子怎么信任你们两主仆?他先前说的话,有几分是真,几分是假?如今,万溪和明华就像联了盟一样,向着我们万琼左右开弓,你说说看,到底,是吾要当这七国的王,还是他要当!”

锋利的剑刃已经横在了玉向风的脖间,脸上的血正滴落在冰冷的剑刃上,顿时结成了冰。

换作从前,他早就露怯地跪地求饶,如今,他就像个毫无感情的木头人,淡定地回道:“太子,草民当然知道,您才是这个国家未来的主宰,未来七国的王。”

“既然知道,你这条忠心的狗,还不赶紧把你家主子叫出来。”

“回禀太子,卢先生如今不在主城,他比你更早接到万溪国变动的消息,已经赶往边城,为太子您了解情况,可是,你...”

那只紧抓剑柄的手颤了颤,太子狐疑地盯着说话的玉向风,逼问道:“既然如此,为何他不来见吾,为何不向吾禀报此事,而是自作主张地前往边境,你替他说呀,他究竟是为吾做事,还是心虚逃跑。”

“太子,卢先生不需要逃跑。”

玉向风挺直腰杆,说了一句让周围的将士瞠目结舌的话。

“他从来就没臣服过你,他说过相助你坐上七国的王位,便能保你坐上王位,太子,局势是瞬息万变的,只是小小的异动,你便如此焦躁,草民突然有些怀疑卢先生的眼光了。”

“你放肆!”海将军冲了出来,拿起长戟就要刺死玉向风,利刃已经陷入了他的肩膀,鲜血流了一地。

玉向风闷声不吭地被抵在地上,跪了下来。

“算了,和一条只会传话的狗,置什么气。”太子怄气地笑了笑,反问道:“你的那个卢先生,这么狠心将你留下来,任吾出气,你还对他如此忠心,到底是你傻,还是你笨啊?”

“草民...不在意这些,草民此次前来,是来把先生临行前所说的话带到。”玉向风紧紧地握着拳头,咬紧了牙关。

“是吗?”太子挥手,示意海将军把刺进玉向风肩头的长戟,拔出来。

海将军点了点头,收回了武器,鲜血无情地从伤口流落他的膝盖。

太子随意问道:“他说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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