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溪流静淌,晨雾朦胧。

鱼白此时换了身渔民常穿的蓑衣,头戴斗笠杵在一叶小舟的船尾上默默的划着船桨。

小舟无声的拨开芦苇丛,只有船中间一杆写着着蓝色白字的“鱼”字旗帜被时不时的微风轻轻吹响。

船舱内的李红谨慎的靠着用小刀割开的窗口,手中的匕首护在胸前。窗外景色安然静谧,她的眼眸上血丝浮现如黑暗中狡诈的猎豹一眨不眨,生怕错过一丝可疑的危险之处。

悠闲划船的鱼白觉察到船舱里隐忍而待发的杀意,他拉了拉斗笠,张嘴想说些什么,但还是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平稳而匀速的将小舟划向前方山谷深处。

经过一路怡人的山水风光后,小舟终于停在了由山壁上生长的巨大松柏拦住的尽头处。松柏枝叶茂密,若想向前窥探只有层层棕色的树干与绿叶。

鱼白取下斗笠背在身后,用船桨轻轻点了下船舱,说道:“好了,红姐,我们到了。”

船舱红影一闪,李红便出现在了船头,抬头望着松而紧密的前方疑惑道:“怎么?你不要跟我说你弄来的银两都弄来在山上种树了?”

“当然不是。”鱼白水光一溅,踏在了尽头的河水上,双手放在粗大的树枝上说道:“红姐,你且看好了。”

鱼白双手掌心内力凝聚,水流从他脚底升起汇聚掌心,不一会儿,三尺粗的水流像粗壮的胳膊紧紧握住了树枝。他双臂苍白的青筋暴起,大喝道:“开!”水流如张开胳膊般硬生生掰开了拦路的松柏,而后深处的松柏似乎是臣服了一样也纷纷张开,一条更深处的狭窄河道展现在了两人眼前。

李红见此招式,叹道:“若剑道大会在水上举行,鱼帮主怕不是头名拿到手软。”

“红姐别笑话我了,我这点功夫在北海舵那群老头眼里就是汪洋中的小水滴而已。”鱼白回到船尾拿起船桨继续说道:“好了,我要快些划了,这大门我可撑不了多久。”

当穿过了片刻时长的窄道时,终点处连群的青山出现在了眼前。鱼白将小舟停靠在了早已搭好的码头边,李红走上岸边,望着庞大青山,若有所思道:“莫非你也像无秘派一样把宗门建在不为人知的深山老林里?”

鱼白取下蓑衣,今日的他不在赤膊着上身,反而穿着蓝白素雅的衣裳。看上去更像一个富贵人家的公子。他轻拍了衣裳上的褶皱,略微收拾了下说道:“红姐,你说对了一半,不过这可不是深山老林。你随我前去一看便知。”

在陆地上,李红的轻功比鱼白高上不少,但她依旧不紧不慢的跟在鱼白身后。脚下的青石路愈发的工整精细,转过山腰的弯路,鱼白欣喜道:“到了。”

李红抬头只觉前方被太阳反射的金光粼粼,闪光刺眼。她执掌于眉间上挡住阳光,纵使李红见多识广,眼前气魄宏伟的山庄使她凤眸惊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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