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归不舒服,事情还是要做的,祝邦全叹了一口气,将一份份资料摆到了卡普尔面前,低声道:

“这是你们当时签订的合同,这是海关记录,这是通话记录,这是账户记录,这是报案记录……

所有的东西都在这,完整严密,没有丝毫的漏洞。

你说,怎么才能为你脱罪,不坐牢?”

望着眼前的这些东西,卡普尔长大了嘴巴合不拢,半天才结巴地问道:

“这…这,这些东西都是你搜集到的?这么几天的功夫!”

卡普尔被抓起来,也只有几天,他不认为这个一看就是个雏的年轻律师,能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坐到这么多。

“哎!”

祝邦全长叹了一口气,觉得很憋屈。

好不容易混到一个案子,没想到,却是这么一个必输的案子。

只要是律师,就没有想输的,但事实胜于雄辩,形势大过人,他不得不屈服。

“想什么呢?这是人家直接送到我上的,意思很明白,让你乖乖死了反身的心思,配合、认罪才是你唯一的选择。”

瞪了卡普尔一眼,祝邦全没好气地说道。

“一点办法都没有么?”

卡普尔还是不死心。

祝邦全摇了摇头,看了看四周,确定没人盯着后,凑到卡普尔的耳朵边,低声道:

“有这些证据在,人家都不需要律师,把证据一摆,自然就能定你的罪。

而且,我很明确地告诉你,何广在杭州能量很大,他抓你用了多少人脉,动用了多少力量,你自己想想就知道。”

“如果他一心跟你为难,坦率的说,我觉得你会被判最重的刑罚,如果他再在监狱里动点脚,你能不能……”

下面的话,祝邦全没有再说,留给卡普尔自己想。

说这些话的同事,他自己其实也非常无力。

身为一个律师,年轻的律师,还从未独立接过任何一件案子的律师,第一个案子就要帮助对方,“策反”自己的当事人,这种滋味,真是谁经历过谁知道。

卡普尔被他说得一愣一愣的,本能地问道:

“就没有别的办法么,你是我的律师,想点办法?”

“当然,也不是任何办法……”

祝邦全幽幽地回了一句。

听到还有办法,卡普尔精神一震,等着祝邦全继续往下说,哪知道,祝邦全却怎么都不说了,不由得急道:

“你哑巴了,说话呀,什么办法?”

“你知道什么办法的!”

“我哪知道,我又不是律师?”

“你知道的,不需要律师,大家都知道!”

说到这里,卡普尔猛然反应了过来,结结巴巴地说道:

“你的…意思是,跟他和解?”

“是的,这是我能想到的唯一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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