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陈家村的农户,家里有几亩田地,日子过得不算好,但也衣食丰足,不算坏。
他在村中和人合伙养了一头牛,已经养了三栽,此时正是得力的时候,可上个月不知怎的,那牛突然变得脾气暴躁,也不爱吃草,晚间,还总是狂叫,每过几天,就瘦削的皮包骨头了。
而恰恰这牛出事的时候并未养在陈大家,养在了另外一个合伙人孙小四家里。
这牛可是陈大的心爱之物,他伺候它比伺候自家的老父亲都要用心,这一时间变成这样,陈大心急如焚不说,更是怕有个万一,让这么些年的心血白费,于是他就觉得肯定是孙小四家没有伺候好这牛,才变成了这样。
气不过,又心疼的陈大日日的去孙小四家找茬,先是让其找经验丰富的农户来看,又是骂骂咧咧地诅咒别人不安好心,最后更是气得隔三差五地来县衙,敲伸冤鼓,状告孙小四故意想虐杀这头牛。
令和已经审了好几次了,也没发现孙小四是故意虐待这牛的,也找了经验丰富的农户去看,可也没瞧出什么问题,每次还判陈大无理取闹,让其回家思过。
可陈大偏偏不依不饶,总觉得是孙小四给了令和好处,令和才这样判决,于是到衙门的时间更勤,现在几乎天天都来。
公堂升起来,令和看着地上跪着的陈大,面无表情地问道:
“堂下人状告何人何事?”
陈大已经很熟悉升堂的流程了,令和的话音刚落,陈大就大声嚷道:
“草民状告孙小四,擅自将草民和他合伙养的更牛杀了!”
“什么?”
“那头牛死了?”
这下不禁令和有些吃惊了,堂下的官吏,师爷,还有两旁的衙役俱都惊住了。
他们都知道这陈大为了这头牛,来衙门告了无数次状,其心可见执着,其实也是想让这头牛好好的。
现下,这头牛竟然死了?
还是被孙小四杀死的?
这无疑跟杀陈大没有分别,难怪这人大清早就来敲了伸冤鼓。
众人齐齐看向堂上的令和,不禁为他捏了把汗。
这下更不能善了了!
听闻这牛死了,令和忙带着仵作衙役一起赶去了陈家村,果然在陈小四家的牛棚里,看到了已经死了,但还不算僵硬的那头耕牛。
仵作先查验了一遍,并未发现这牛外身有伤口,随即说道:
“大人,这牛外身没有伤口,不像是被杀的。”
只是令和还没来得及开口,陈大抢先说道:
“那肯定是下毒毒死的,陈小四心狠手辣,肯定是下毒毒死的。”
这话说的决绝。
令和示意仵作再验验是否是中毒而亡。
仵作验过之后,发现也并未中毒,死因一时半会儿查不明确。
随即说道:
“大人,如果想要弄清楚死因,唯有把牛开膛破肚,从里面找出缘由。”
只是这话一出,陈大更不愿意了。
“开膛破肚?你们要把它开膛破肚?”
“它已经死了,你们还要它不得安宁,一个全尸都留不得?”
无怪乎陈大这么激动,这牛就如同他的亲人一般,病了他心疼,死了他难受,现在如果要进行解剖,他肯定是无法接受的。
“那你想怎么办?这牛外身没有伤口,也没有中毒,死因从外面完全看不出来,如不解剖,怎么找到它真正的死因?怎么断你们俩这理不清的案子?”
令和冷着脸,严肃又冷漠,陈大见了,缩缩脖子,有些发怵。
“我……我……”
“我不管,反正是陈小四弄死的,你把他抓起来。”
陈大有些耍无赖。
“哼哼……”
令和冷冷地扫他一眼:
“案由不明,你说抓谁就抓谁,那本官这个县令给你来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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