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紧闭上双眼,并未对因倔强丢掉性命而感到后悔,如再来一次,自己依旧会这样。

突然,蓝衣男子觉得自己的手似成了精,不听自己使唤了,握刀的手突兀的停在了双目紧闭的少年头前,然后手腕不自控的抬起,似有巨大的力量操控着,回身一刀刀,似武圣附身,没几下,便将一同出来执行任务的同门斩杀殆尽,仅留下自己与那灰布蒙头的青年。

“何方神圣!还请现出身来!”灰布青年也不动,眼睛左右快扫,但就是找不到那戏弄众人的家伙藏在何处。

“痛吗?”

突然,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二人一看,自少年身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位着深蓝古袍、头戴裕凤冠的翩翩俊秀男子,这男子正抬起一只手理顺着少年杂乱的头发。

“痛。你为何隐匿了这么久,到现在才出来?”少年望着俊秀男子那双似彩虹般绚烂的七彩瞳孔,并未因被救而感激,仅冰冷的问道。

“只有让你亲身体会了疼痛,才能终止疼痛的衍生。”俊秀男子微笑说道:“要知道,人的本性是趋利避害的,鲜有人能在痛苦的冲击下不迷失本心,你能很好的压制住自己的求生欲望,不错。”

俊秀男子直立起身,缓缓回过头,望向蓝衣男子与矮小青年。

“下是何人?”

矮小青年尚好,还能冷静的问句话,而那蓝衣男子则似见了妖魔一般,浑身止不住的颤栗,若不是那只握刀之手不受控制,早就逃之夭夭了。

“太多的人问过我究竟是谁,而我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谁了,”俊秀男子笑着说道:“人活一世,当珍爱性命,己所不欲的,何必强施于人呢?”

男子双目光华一闪,灰布青年登时不自控的抬起刀,挥向蓝衣男子,二刀一落,一只耳朵与一条鲜血奔涌的断腿被刀身夹杂的巨大力道带起,洒着鲜血飞至一旁。

“自己未曾经历,便永远不会知晓,你在他人身上种下的恶果,会有何其痛。”

蓝衣男子疼的在地上来回打滚,折腾起层层尘土,那痛苦的哀嚎声,响彻旷野。

俊秀男子手指一弹,一道光辉涌入少年身体,少年身上顿时光华四射,被砍伤的躯体以清晰可见的速度迅速恢复着,几息时间,便完好如初。

“这是...”灰布男子震惊道:“一道真气便能塑造凡躯,下...”

“以白骨为阶梯,以众生为跳板,需自众生中脱离,方能指引众生挥弃贪妄。”俊秀男子负手而立,双目焕发微微光芒,继续说道:“走吧,我自你二人刀下救了他,便以你二人的存活作为善报,望你二人好自为之。”

俊秀男子说完,伸手一挥,蓝衣男子与灰布青年的身子像轻飘飘,渐渐飞离此处。

“你到底是谁?”

少年望着眼前这俊秀男子,心说这男子虽然像神棍一样,满嘴大道理,但在他的身上,自己竟能感觉到温暖与冰冷共存,善与恶共存,好与坏共存,这极其诡异的感觉让少年一时迷惑,这个人就好像是一个大染缸,能容得下千万色彩,又能敦实的静立大地。

俊秀男子望着少年时,便温润许多了,他笑着说道:“我比你年长几岁,你便叫我涣辰哥哥吧,你是否怪我没有第一时间阻止恶行,是否觉得我在耍弄心机,在你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再出现?”

“开始我的确这么觉得,我祖辈传至我这一代的炼器术让我看到了太多的人情冷暖、威胁恭维,我虽知道你不会无缘无故的救我性命,但在你身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感受到讨厌二字。”少年冷静说道。

“哈哈,的确,谁也不会费尽辛苦千里迢迢来救一个对自己不相干的人。此行前来,我想带你去那...众神万山。

众生皆有魂魄与命根,但‘物’、‘器’却不能有,如有,则为逆天而行,承十万天劫雷。你所炼之器妙用非凡,初具器魂,此乃逆天而行,而我的一生,也属逆天而行,怎么样?跟我走吧。”

“你来自众神万山?我只知那里险恶绝伦,却未曾听闻有哪一派能在那儿建立山门的!”

“哈哈,那有什么嘛,现在里面忙得很,我的道友在建山门,因人手儿不够,便征召了山里的猛兽砍树平地,做些苦力,我此番出来带你上山,可是捡着轻快活儿了哈哈!”

“......”

“那些猛兽经灵力滋养数百年,都已经成了精了,顶的上一般门派首领的修为了,竟然在给你们做苦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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