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辆往松山区方向开,行至郊外荒野,开车的面部横肉男手扶着阿拉斯下了车,并逼迫田雨下车,后备箱里拎出来一桶汽油,旋开盖,“哗啦——”整个泼满车身。三人退后数米,打火机扔出去,“轰——”

地整辆车奋力燃烧,火簇四溅,随即爆炸。

横肉男转过头:“阿拉斯,现在你脸已经曝光了,上海你呆不下去,我帮你把子弹取出,为你搞到出逃的生路,你必须赶快离开上海!”

上海西郊。

前方大片树林,被初秋的风吹得此起彼伏,沙沙作响。

三人隐匿于林中。

横肉男:“警察根据城区街道监控,一定很快就搜到这里,这里有片树林,我们从这里走出去。”他转头瞪了田雨一眼:快跟上。”

田雨回瞪了过去。

老妈,哥哥,这些天没有见,你们还好么?

田雨心底盈起愧疚。

横肉男搀扶着阿拉斯,田雨紧贴一旁。走到附近村庄一户没人的农家处,横肉男一脚踢开门,将阿拉斯扶进去。

横肉男冲着田雨:“去,打热水。”

田雨瞥了一眼他,走进厨房,端来一个锡盆,里面是温热的水和洗净的花色毛巾。

他将阿拉斯拖到一间卧室床边,安置他躺下去,趴着,背面朝上。

他“吱啦——”地撕开阿拉斯背部地衣服,血染红了他的手指。

田雨倒抽一口气。

阿拉斯整个背部布满大小各种伤痕,刀伤,枪伤,蚊虫叮咬留下的褐色疤痕,星罗密布,纵横交织。

这些年,这个男人究竟经历过什么。

“兄弟!忍住了哈!”

横肉男说完掏出插在裤腰上的一把瑞士军刀,对准阿拉斯的皮开肉绽的枪伤处戳进去。

阿拉斯一声惨叫铺天盖地。

听着教人心疼。

“你做什么?”田雨一只手上去阻止他取子弹。

横肉男手奋力一挥,田雨的手臂被撞击,生疼。

田雨:“你这样是不行的,得让他先咬着一样东西,然后用镊子小心地慢慢伸进去,再一点一点往外抽,镊子还得消毒。”

横肉男一脸不屑:“兄弟们受了伤都这样直接用锋刃撬出来,哪那么婆婆妈妈!”

田雨一急:“我是护士!”

横肉男眼神瞬间温柔下来。

“你是护士,你来。”横肉男站起身,提着田雨衣领让她坐过来。

田雨:“你去屋里找找镊子,然后找来酒精,白酒也可以,还有打火机,纸巾,白棉纱或者洗干净的棉布,还有香烟一支。快。”

横肉男一甩脸,边埋怨边去找,“MD,长这么大还没被女人安排过,女人做事真TM麻烦。”

不一会,找来火柴,白酒,夹猪毛的镊子,一长条被褥上的纯棉布。

横肉男用瓶子给阿拉斯喂了一大口白酒。

田雨火柴一划,火苗烧黑镊子头,放纸巾上抹干净,涂抹上白酒。湿毛巾扭干塞阿拉斯嘴里,开始用镊子取子弹。

阿拉斯闭着眼,隐忍着咬住毛巾,额头上青筋凸显,荥出黄豆般大小的汗粒。

好一会,一颗血浆包裹的子弹头被镊子夹出,掉落在地。

田雨点燃一支烟,它的灰烬弹落在掌心,手指沾染一些平铺在阿拉斯伤口上用作止血。

最后用宽棉布条一圈一圈从胳膊处由下望上缠绕至锁骨。

横肉男撇了撇嘴,内心却生出敬尤。

阿拉斯睁开眼睛,看着田雨,睫毛密集,深邃迷人:“谢谢你。”

“不客气,要谢就放我走吧。”

“你走吧。”

“你说什么!”田雨以为自己听错了。

“叫你走。”阿拉斯不耐烦地吼出一声。

田雨起身,将阿拉斯看了又看,倒退了几步,飞快地冲出门。

被横肉男追撵上前一把抓了回来。

“兄弟,你放她走,拿什么跟金正宇还钱?老大那边怎么办。”

这时,门外一对老年夫妇,欢喜地抱着4岁左右的孙子踏进门槛,见门大敞开便察觉出不对。进入堂屋,看见屋内坐着的三人,受到惊吓,大喊地退后了几步。

横肉男用瑞士军刀对准老年男子一笔划:“不许叫,要不杀了你。”

两个老年人吓得一脸苍白。

4岁孩童“哇”地哭出声来。

横肉男冲上前一大掌巴子掴小孩脸上,“不许哭。”

小孩愣在那,脸部立马红肿,他摸着脸,停止大哭,却抑制不住地大口抽泣。

“不要打孩子。”阿拉斯用尽气力冲他吼:“他只是个小孩!”

横肉男瞥了眼阿拉斯。

场面陷入尬境。

两位老年人蹲下,抱住孙子头痛哭,张大了嘴却不敢发出大的声响。

横肉男一脚将面前的长板凳踢出几米,冲阿拉斯发泄,“兄弟!你这么不识趣,我也懒得继续管你,你要放这女人也可以,老大那边自己看着办!我这人脾气不好,对不住!”

然后从老夫妇中间插过去,夺门而出。

甩手甩脚地走了。

“不好意思。”阿拉斯垂下头,看着这对老年人和孩子,想起自己远在家乡蒙古国年迈的养父母,当年他们也是60岁样子收养了自己。

田雨走到孩子面前,用掌心抹干净他脸上的泪花,胸口隐隐作痛。

是怎样的歹毒,才可以对这样一个稚幼的孩童下此狠手。

她回头看了眼阿拉斯。

相貌倾绝的杀手男子,浑身散发出低调又神秘的性感,比欲更欲,比禁欲更清冷。还包裹着善良。

田雨陡生出不可名状的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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