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开朗冷着脸,不知道是不是为这问题而生气,杨可宜见状,终于还是满怀歉疚地说道:“看吧,我就知道你会生气,真是抱歉,我以后再也不问了。”

杨可宜咬着唇,垂着头,神情很是沮丧。

谁知,就在她忐忑不安之际,曾开朗竟然噗呲一下笑出了声,“哈哈哈,杨老师,你刚才那样子真可爱。”

被个小孩夸可爱,杨可宜除了别扭没有其他任何感觉,她的脸刷一下红了,“你不回答就算了吧,何必这么挖苦人!”

说罢,她气鼓鼓地背着包就往前走去,曾开朗快跑几步跟了过去,“对不起,杨老师,是我没大没小乱开玩笑,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杨可宜闻言,停步一顿,过了半晌,她才收起脸上那故作的气恼,复而笑道:“嗐,是我不好,你又没做错什么。”

曾开朗垂眸看了一眼自己的鞋子,道:“唉,确实有点旧了,该买双新的了。”

杨可宜静静地听着他的小声嘀咕,也不插话。

“黄诗雨说得不错,咱们跳街舞的人,都特别喜欢鞋,一是因为跳舞费鞋子,二是总有人觉得一双酷炫的鞋子可以让舞者在台上的时候更加自信。”曾开朗顿了顿,一瞬间杨可宜还察觉到了他那微不可闻的笑,“我也喜欢鞋子,不过,我觉得跳舞的话,实力最重要,其他装备都是其次.真正的舞者,街舞的起源是在美国黑人区,大部分舞者也是不富裕的,所以我并不觉得穿双旧鞋子就无法演绎精彩的作品。”

听到这些话,杨可宜一时间有些诧异,她一直觉得曾开朗是个执拗的人,但她没有料到,他的那层执拗背后,竟还有那么一点动人的精神。

“当然,要是有条件,我也愿意拾掇一下自己的装备,可现在还不行。”

“有条件?”杨可宜回问道:“有什么条件?”

“当然是经济条件。”曾开朗直言不讳。

“哦,我只知道你的父亲对你很严厉,但他竟然连一双鞋也不肯给你买?”

曾开朗摇摇头,无奈地说:“我爸那个人是铁了心不愿意让我从事演艺的道路,所以他基本掐断了我所有可以获得零花钱的途径,我想要买的一切东西都必须经过他同意,在微信给他发链接之后,由他下单购买。他觉得我每个月打车的车费是一笔数额不小的花销,于是他就在学校两公里以外的小区买了套房,雇了个阿姨照顾我生活,然后让我每天骑自行车上下学,一天三顿在家吃饭。”

“我的天啦,你爸的控制欲未免也太强了吧!”杨可宜不由得惊叹道。

“这倒不是,除了不能学艺术,其他的我爸根本就不管我,我平时那些需要付账的购物链接也全都是他的助手在处理,他压根儿不知道我穿几码鞋身高是多少。在我爸看来,读艺术要花费数额巨大的学费,他只要掐断了我可能的收入来源,我就只有断了念想死了心。”

“你爸爸这么痛恨你读艺术,你也没什么收入,那你这些年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杨可宜眉头微皱,她觉得自己不用问都能想象这背后的辛酸。

“谁说我没有收入?”曾开朗自嘲似的笑了笑:“这些年来,我学舞蹈的学费,艺考培训的费用都是自己赚的。”

“自己赚的?”杨可宜觉得有点匪夷所思,“你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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