鸡鸣一过,夏赟侯江宏宇便已经起床。

这是他多年的习惯,无论是寒冬还是酷暑,他从未落下过。

正准备披上官服上朝,只听太监来禀告,说是官家偶感风寒,今日的早朝便取消。官家刚刚登基,朝廷内外,有不少人都对痴傻的官家有诸多不满。

他暗自思忖,官家早晚都是要站出来主持大局,若是长久躲在太后娘娘身后,怕是会失去民心。

夏赟侯江宏宇看看天,还没有大亮。等到太阳出来些,再进宫也不迟。

王管家问道:“离天亮还有些时辰,老爷是要去哪里歇息?”

檀木桌子上,燃着淡淡禅香,旁边还放着一副碗筷——是昨日的馄饨汤。似乎闭上眼睛,便又能看到嫡女江浩月那如鹿般的小心翼翼,还有那甚是有滋味的小葱。

这个女儿,他似乎从未关注过,更不要提护在手心疼爱过。

王管家顺着老爷的眼光看过去,自是看到了没有收拾的碗筷,便冲着屋外站着的两个丫鬟,冷冷说道:“瞧你们一个个懒得,老爷桌上的碗筷都不知道收,是不是要把你们发卖给人牙子,你们才能走走心!”

王管家个子不高,平日里也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模样,但实际上,他若是发起脾气,府里的丫鬟小厮都是要都是要抖三抖的。

夏赟侯江宏宇问道:“浩月姑娘与自己的几个庶姐庶妹关系怎么样?”

王管家看着夏赟侯眼中的探究,心里已经有了估量,但在这大宅院里熬了一辈子,老爷话里的意思,他自然是听出了几分。

便选了个极其中立的回答,他说道:“毕竟不是一个娘胎生出来的,嫡姑娘多少会跟庶姐妹们有些生分。”

两人聊着天,庄小娘和几个庶姑娘嬉闹着着走进正厅,一眼便看到夏赟侯江宏宇坐在那里,浩水与浩玉惊喜地扑过去,周身那浓烈的脂粉味,让夏赟侯不禁想起昨晚的嫡女儿江浩月,那个老实的丫头,周身素雅的很,连个脂粉怕是都没有涂。

浩水一见到夏赟侯江宏宇,便亲呢地挽着父亲的胳膊,说些暖心窝地话。

夏赟侯江宏宇注意到,二女儿那如墨般地发丝中,憋着一枝蝴蝶样式地金钗,做工精美,成色极佳。以庄小娘的身份,的确不会有如此美轮美奂的钗饰。

那么,这金钗如何而来?

夏赟侯江宏宇沉着脸,将手腕从女儿手中抽出来,极淡地说道:“为父还要进宫……你们姐妹两个在家里要乖些。”

到底是宠爱了这么多年的女儿,若是完全拉下面子去呵斥,终究是心里不落忍。他微微叹气,得想个法子补偿一下嫡女儿。

如今的宫苑,要比以往难进的很。守门的侍卫说的那是一个义正言辞,“太傅大人说了,后宫乃是官家家园,若是男人时常溜入府内,恐是会对皇室血统有所干扰。毕竟后院之中,还是女子居多,若是传出些风言风语,对官员自身也是没有好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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