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定南也是极为尴尬,心中万马奔腾,表面却依旧保持着对天宗的尊敬违心说道。

俩人僵持一会,燕定南见天色渐晚,自己精神和身体也实在疲乏,准备挑起灯笼回自家园中。

萧御望了望外面,灯火通明,依然深夜却犹如白昼。

“外面如此明亮,我看你不拿灯笼也罢,仔细再挡了眼前的路摔了。”

萧御一边说着一边从燕定南手中拿走灯笼,燕定南瞧着外头的确如此,想来自己一个女儿家,却没有一个大男人周到了。

正想着,燕定南猛然抬头,眼中如风云变幻,宫廷结构图在眼中有序展开,彼时,她像是一位君临天下的望着,俯视这眼中整个燕宫。

燕定南突然定住了,双手猛然握住萧御的手,萧御多日以来自然知道燕定南有些不拘小节,也未急着分个男女有别,只等她渐渐缓过神来。

燕定南将眼中万物看个通透,看着萧御大喜道“我知道那些贼人藏身之处了。”

萧御一怔,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彼时已如丑时,可燕定南的脑中却格外清醒,拽着萧御的手又重新回到了桌前,转身将柜中的宫图拿了出来,在桌上铺展开来。

“天宗知道的,我父亲是苦兵出身,自来节俭,如今虽君临燕国,却也以身作则教育我们四姐妹要勤俭节约。因此在我们燕宫里只有少数的女仆小厮,只够日常洗衣御膳罢了。”

燕定南见萧御点头又继续说道“可有三个月却与同年其他时候不同。”

“燕国公的生辰?”萧御手摸着舆图细细说道。

燕定南直点头,接着燕定南用手指在图上东南西北四处宫门勾勾点点,将心中所想尽数说来。

“父亲生辰每年都要放天灯以求国泰民安。每年天灯的燃放地点有专人负责,便是蹲守在这东西南北四个宫门中,等子时一到,便将天灯尽数升天,可这天灯费时费力,宫里人手不够,这时候司制便要提前去宫门口招纳散工当差,按月结银。小女曾想,如今临父亲生辰不过半月不到,想必是那批贼人便是趁此机会进入了宫城之内。”

萧御深邃的眼睛跟着燕定南的手指挪移。想着那日他追着贼人行至北门一斗一事,正好与燕定南的分析吻合。

二人抬头,相视一笑。

燕定南直起身子,抿了抿嘴,说道“我可以亲自去查。”

“不行。”萧御未加思索回道。“如今我已上一人,他们又四处寻找龙符,此时不宜打草惊蛇。”

见萧御以大局为重,燕定南明白自己还是想的太简单,既然敌人身在暗处,摆明了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彼时,她心中有些怀疑,自来五州都是征战出来的天下,如今一个贼养了这些兵不用来打仗却留下做暗影,难不成他们也有职业道德,如此顾忌五州百姓的安危了吗?

“那我们何时动手?”

萧御怕燕定南情绪不对,稍微有些迟疑说道,“我和你父亲约定,就在你父亲生辰当日一决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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