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寒,老人的身子颤颤巍巍的,在冬寒与春暖中战栗。

人是不得不服老的。

老人没有执着于跟着嬴云逸他们奔走,而是坐在临近的烽火台台阶上,静静注视着祖国的大好河山。人啊,是越老越眷念故乡,越盼望山河美好。

当嬴国粮跟着好几个长城工赶来的时候,嬴云逸正带着技术员已经走出去好几里路了。

嬴国粮恭恭敬敬地向老人问好:“李老太爷,您怎么坐在这儿,天儿冷对身体不好,是不是云逸这不懂事的崽子抛下您不管?看我不收拾他!”

嬴国粮撸起袖子,向绵延的长城张望着,似是在找着什么。

老人拍拍屁股,掸掸袖子,白了嬴国粮一眼,说道:“行啦,是我自己要在这坐着的,我触着他,感觉亲切。你这个老小子,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来干什么,小崽子们现在很有能力,你别动不动就教训他们。”

“他们往哪里去了?”

“金鸡岭。”老人遥指远方。

“金鸡岭?”

赢国粮眉头越皱越深,守护长城的长城工一部分离开,一部分后继无人,一部分坚守着。而那些失去长城工守护的地界,长城墙则被损坏得极其严重。

根据嬴国粮的印象,那边的长城部分被严重损坏,随时会塌,一群什么都不懂的傻崽子过去,怕是要出事。

老人点点头:“现在科技发展快速,可能,以后真的用不到我们咯。”

“这是什么话?万里长城,就凭嬴云逸这小崽子说修就修,这是不可能的。”知道老人的意思是技术改变现状,他们长城工,落后咯。可嬴国粮才不干,实力才能说服人,没有实力,光凭空话,谁要理会你?

嬴国粮说道:“那要比过才知道,我们长城工哪个不是修墙的好手?真要让大伙服气,除非能比我们修的又快又好!”

“是这个理,得比过才知道。”

闻言,其他长城工纷纷符合。他们都是自小就跟着长辈在长城上捣鼓,要说自信,那是有的。要是说让他们直接向嬴云逸这个小辈服气,那是绝对不可行的。况且人家嬴国粮这个做父亲的都站在他们这一边,那他们更没有道理由着嬴云逸的性子来。

而且嬴云逸在长城工人的眼里,本质上是背弃祖宗的失信人,是可耻的,是卑劣的,是受人指责的。如果人人都像嬴云逸这样,为了个人的兴趣亦或者得失而背离族群的组织,那么长城工早就消失在历史的尘埃中。

所以,赢云逸在其他长城工对于子女的教育中,是个负面例子,只要长城还存在,只要长城还需要人守护他,那么,这样的情况终将一直存在。

对于嬴国粮来说,脸上也是没有光彩的,是他作为长城工的污点。

那么,他更加要站在长城工的位置,指责这个背离长城工的后辈。即使嬴国粮心里也隐隐感觉到,时代已经变了,他们,可能也要变了。可是,有一件事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心里的信仰,永远都稳固。

生活可以艰苦,身体可以忍受磨难,但心之所向,不可被遗弃。

此时,嬴云逸带着几个科学院的学子们行至某个烽火台,他们坐着、靠着凌乱的石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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