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不说,沈澄也不想逼他,“你姐夫估计有一会才能回来,你不愿意和我说,等你姐夫回来就让他去找你。”

沈澄拿手背给沈悦安擦眼泪,好端端一张脸都给人搓红了,“沈悦安,你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我都希望你能和我说,不和我说和你姐夫说,我们始终都会站在你这边。”

沈澄又拿帕子给他擤了擤鼻涕,叹了口气,“知道了吗?”

沈悦安小哭了一会,哭完就觉得不好意思了,自己都这么大的人了还在姐姐面前这么哭。

细想了一会又觉得不值当,自家姐姐疼了自己十几年,别人不过两天就感动了,实在太没出息。

等沈悦安情绪稳定,沈澄也没问出来。

总之他哭完仿佛就大彻大悟,红着眼蹦蹦跳跳地跑了,沈澄越看他越像个小傻子。

沈悦安回自己院子之后,沈澄就把白雁叫来问话,问及沈悦安,白雁甚至连沈悦安何时哭过都不知道,沈澄问不出结果索性就和她说起年后让她帮李叔操持生意的事。

沈澄手上的生意其实有很多未在账上,李叔管的也只是当初爹爹留下来的一部分,交由白雁练手再合适不过。

两个人都在廊上,恰好赶上陆浅回院,也都看见个他身后跟了个眼生的哥儿,陆浅让人请大夫处理那哥儿身上的伤。

“妻主这边风大,怎么还在这和白雁在这边说话?”

沈澄给陆浅递了个手炉暖手,“无事。”沈澄有些好奇,“刚跟在你身后的哥儿是谁?”

那哥儿披着不合身的外衣,唇也白得吓人,跟在众人后面很是显眼。

陆浅把手炉边揣怀里边跟妻主解释今天路上发生的事,沈澄捏捏他的手,没说话,倒是白雁突然出声,“女君,我能去看看那哥儿吗?”

“去吧。”

“妻主,白雁为什么会想要去看啊?”陆浅没觉得白雁是个爱凑热闹的人。

沈澄没跟陆浅解释,将他拉回了书房抵在门板上,但只低头亲了亲他还有些冰凉的脸,“陆小菩萨今天做得不错。”

陆浅揉了揉脸,还挺不好意思,“妻主别这么喊,我可受不住。”

沈澄低笑不语,用鼻尖亲昵地蹭着陆浅的,呼吸相抵,眼中沉溺的是陆浅看不懂的情绪,叹息一般回答,“你受得住。”

白雁这些年一直没有停止过寻找自己被卖的哥哥,时过境迁,如今就是面对面也不记得他的模样了,所以但凡年龄相仿的哥儿她都会去问问,今天也不例外。

白雁来得时候大夫正在给香卉上药,白雁只看了一眼,就看到青紫伤痕遍布的胳膊,她脚步一顿,没想到这会就已经开始上药了,立刻就退了出去。

“您有什么事吗?”香卉捋下自己的袖子,向大夫打了招呼,就问外间的白雁有什么事。

院里的仆役都住在一起,倒也不太在意男女大防,故而白雁也能来哥儿的住处问事。

“白雁能有什么事?左不过是想看看可是他家兄弟。”那杨大夫手上的膏药已经备好,结果人跑了出去,不耐烦地说了一句。

香卉没听明白,有些探究地望向白雁。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以前有没有去过田铺村?”白雁本来想问可是今天那女人的亲生儿子,可是这么一来还是冒昧了。

香卉有些歉疚地朝白雁笑笑,“那到没有。”

“多谢。”白雁觉得这人瞧着年纪就比自己小,也不像自己的哥哥,本来就是自己痴心,故而道过谢就要走了。

香卉回来乖乖将袖子捋起来,让大夫给自己上药,大夫在府里待了有年头了,每此府里来了新人,白雁都要过来问问,故而这大夫也知道白雁在找自己哥哥。

人伢子天南海北地走,白雁都不知问了多少人伢子了,这在平州的人伢子也都认识白雁了。

杨大夫叹了口气,给香卉清理完胳膊上的伤口后又接着跟他说起了白雁,“唉,都是苦命的孩子”

“你倒是可以想想之前在人伢子那有没有见过那个年纪的哥儿,想不到也没关系,这都多少年了,白雁刚过来的时候也都还小,这会都是个大人了,竟然还在找他哥哥。”

香卉回想起来,也没什么印象,但还是暗暗记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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