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做哥哥的想法共通,每次看着妹妹被自己揉成炸了毛的银喉长尾山雀,他们像是能从中获得无上乐趣。可这对蓄了漂亮长发的姑娘们来说,无异于甜蜜又沉重的“灭顶之灾”。
“撒娇拥抱可以,”在这件事上,飞鸟坚定地与友香里站在同一战线上,“揉脑袋不行。”
不愧是生来就幽默风趣的大阪人,白石一秒进入沮丧模式,背后的空气都跟着灰暗。他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泪水,苦着的脸看起来悲戚又萧瑟。
“我的心好痛,妹妹长大了不给抱,现在也不给摸头。怎么一个两个的都不那么黏哥哥了?”
喂,要不要这么夸张——这副被世界抛弃的样子,看起来真的浪费了那张白皙精致的俊脸。
说起来,白石比飞鸟要小上几个月。虽然是同年出生,两人却隔了一个年级。
在给友香里上课的时候,白石一直都表现得很有哥哥风范。他待人温和又周到,每次上完课还坚持代表全家人把飞鸟送到车站才肯回家。所以她一度认为白石是个性格稳重的可靠少年,没想到……
这次重逢居然显露了妹控又耍宝的本性,又或者说,是白石在青训营受到了什么刺激?
U-17训练营,果真是个卧虎藏龙的地方呢。
“可能……是因为觉得当哥哥的太过粘人了吧。”想到这里,飞鸟故意起了逗弄白石的心思,脑袋倾斜过去小声吐槽道。
“欸真的吗?”白石又凑近了一步,极其配合地睁大了眼睛。
“好了——”
看两人已经自顾自聊上,平等院凤凰连忙打断,力求最大限度减少白石勾搭自家妹妹的可能。他一把将飞鸟捞了回来,像是擒着小鸡仔般,圈着她的肩膀把人带着往站台走。
顶着飞鸟和白石同时投过来的无辜目光,双倍加成的控诉视线使他突然涌起一丝心虚。
他没办法做得太绝情,只能生硬地转移话题:“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吧。”
这话倒也不算错。为了在傍晚前到达神户,他们上午就乘坐接驳的大巴,从训练营的深山老林坐到东京市区就用了很长时间。加上JR的四个小时,舟车劳顿就成了比打比赛更消耗精力的事情。
白石的确想要趁机和飞鸟多讲讲话,可他也和凤凰有一样的需求——放下行李,洗个热水澡,换上宽松舒适的衣服在柔软的沙发上躺一躺。
嗯,ecstasy!
白石终究默认了平等院凤凰的从中作梗,跟着已经黏黏糊糊挽在一起的兄妹俩上了电车。
临近节假日,街上的行人比往日更密集,可这种密集在熟悉了关西风土的白石看来再美好惬意不过。相对的,东京的密集更倾向于繁华必然的结果,因为过于匆忙,让他很难体会到那股让人下意识跟着微笑的热烈与生机勃勃。
高低错落的建筑让阳光时隐时现,投映在白石藏之介的脸上就成了或明或暗的迅速转变。他听着耳边飞鸟兄妹俩关于晚餐食谱的讨论,时不时因为听到熟悉的家常菜式应和两句。
他利落又笔挺地站在车厢里,安安静静的时候就低下头单手用手机打字,通过社交软件给正在旅行的父母妹妹发消息。
【加油啊老哥!可别因为大舅子是平等院大叔就认怂了!】
屏幕上,友香里的鼓吹正热乎着,看样子她比自己这个哥哥表现得更为狂热。看到“大舅子”三个字的时候,白石差点就因为嘴角翘起被平等院凤凰瞧见端倪。
明明飞鸟并不会随意看自己的手机屏幕,这条消息也不会长了翅膀飞到兄妹俩的眼镜前,白石还是因为不期然涌起的心虚,下意识扫了眼飞鸟。
车厢内人有点多,她正挽着平等院凤凰硬邦邦的手臂保持平衡。在提到北奶奶做的豆腐汉堡时,就差没把幸福二字写在脸上。
她的书包已经被平等院凤凰拎在手中,拉链上挂着的烟灰色毛绒球球轻轻晃荡着,让白石忍不住怀念起露娜轻缓摇摆的尾巴尖。
他肯定不是亲生的吧——露娜都被带去自驾游了,为什么只有他被单独落下?
【不会的。】他低头打字。
他肯定不会认怂,要认怂的话今天也就不会跟着来神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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