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性命要挟么……”沈风絮目光深沉幽冷,又似藏于暗夜中的一盏灯,直视着采荷,让她心中的一切都无所遁形,“若是如此,你大可以直接告诉我,为何要与大夫人蛇鼠一窝,沆瀣一气?”
“婢子不敢啊……”采荷低声呜咽着,“若是告知了姑娘,那婢子以前做的那些事情,肯定也会一起抖落出来,那时候婢子也是难逃一死。”
今夜融雪院被毁,融雪院里的婢子便都被分去了北院中且住一晚,可她还在去北院的路上,就被云挽给抓住了,她本想要反抗,但云挽实在是武功高强,不由分说地就将她装进了麻袋里,然后一路拖了过来。
“那你以前做过些什么?”沈风絮冷声问道。
她知道采荷是大夫人安插在她身边的人,但大夫人是东宁伯府的主母,府上的婢子大多都是由她来调度的,即便她处置了采荷,也会有其余的婢子,不如将采荷留在身边,防范着采荷一二便可。
“之前大公子一直命我监视姑娘,云挽姑娘的事情就是我透露给大公子的……”采荷抽泣着,既悔恨又无力,又哽咽着接连说了几件事情。
“其他的不提,你只告诉我,明日宜安伯府里,大夫人的目的是什么?”沈风絮又坐了回去,冷冷地望着她,目光中带着审视。
采荷本不该说的,可在沈风絮的注视下,只能哽咽着道:“具体的事情,大夫人也没有跟婢子说,只让婢子和春芳院的红曲里应外合,在姑娘沐浴的时候纵火,但宜安伯府里的事情,婢子是真的不知道啊……”
她只是一个可以随时舍弃的棋子而已,大夫人自然不会事事都同采荷去讲。
“你在好好想想,这可是你唯一将功赎罪的机会了……”沈风絮居高临下地望着她,语气比之夜色还要冰冷三分,更是带着不容置疑,“你若是没有任何用处的话,我大可以将你打发出这里,想必大夫人不会需要一个被打发出去的婢子了。”
闻言,采荷身子一颤,哭的更大声了。
她若是不能在沈风絮身边,对于大夫人而言自然就毫无用处了,到那时,一个被废弃的棋子,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大夫人也不会放任一个知道她秘密的人活着。
采荷的哭声搅地云挽心神不宁,她瞪了采荷一眼,道:“闭嘴!姑娘是让你好好想,没让你哭,在这么吵下去,肯定会把你打发出去。”
采荷忙止住哭声,可脸却憋地通红,她绞尽脑汁地想了半天,才道:“表公子……婢子之前无意间听到大夫人对红曲说了一句什么,似乎提起了表公子,其他的,婢子是真的不知道了。”
表公子,自然指的就是宜安伯府上的几位公子了。
“表公子?宜安伯府上那么多位表公子,你说的是哪一个?”
采荷连连摇头,道:“婢子真的不知道了,大夫人什么都没有同婢子说,婢子真的是一点也不知道啊……”
沈风絮知道采荷说的是实话,在继续为难她也问不出什么更有意义的话了。
于是坐在原处,目光幽深,似乎是在思忖着什么。
而采荷见状,心中愈发忐忑不安,她忙道:“还请姑娘放了婢子一条生路,婢子知道自己罪大恶极,罪无可恕,但即便婢子死了,大夫人也肯定会让旁人监视姑娘,姑娘若是肯放了婢子一条生路,婢子往后定会对姑娘尽心尽力,以后大夫人的每句吩咐,婢子都会第一个同姑娘讲。”
“哦?”沈风絮眸光微闪,似乎是并不信任采荷,“你在我的院子里做了这么多的好事,现下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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