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阎浮进宫面圣时,王月鸾已经张罗着将袁子娇安顿在李府了。别看王夫人在江湖上没有什么声望,在兴道坊李府却是说一不二的存在。袁子娇跟李阎浮青梅竹马,在王月鸾心中早就将她视为儿媳妇的第一人选。

很多事情,儿子李阎浮不着急,她这个做母亲的总得着急不是?

王月鸾将袁子娇安排在李阎浮卧房附近的厢房里,这心里的意思,明眼人都一目了然,袁子娇自然更清楚了。不过说实话,自从跟李阎浮在瀚海重逢后,两人一同经历了委羽洞天的种种,确实唤醒了她不少儿时的回忆。

要问她心中对李阎浮是什么感觉,她自己也说不清楚。一点好感都没有,那肯定是不可能的。那天在光福坊岐山派别院的门口,李阎浮说的那番话确实让她产生了怦然心动的感觉。

不过,袁子娇总觉得,现在的李阎浮跟她儿时认识的李阎浮,还是有很大的不同的。也许是这十二年孤身在外的经历,让李阎浮的性格有了些许变化。不管怎么说,她还是尝试着接近李阎浮,尽量去了解他。

李阎浮离开太极宫后,匆匆赶回了兴道坊。他多年的经验和直觉告诉他,那块崔灿的玉佩,是所有事件的关键。抓住这条蚕丝,才能剥开厚厚的蚕茧。现在就是争分夺秒,能越快找到破解谜团的方案,才能掌握主动。

回到李府后,李阎浮找来管家明叔,问了问袁子娇的住处,就急忙赶了过去。明叔人老成精,在李阎浮身后露出了会意的笑容。倒是他身边的小猴子,不解地看着明叔的笑,突然觉得大人的世界好复杂。

“子娇,睡了吗?”袁子娇的屋内还亮着烛火,李阎浮没有直接推门而入,他在门口轻声的问道。

“进来吧,这么晚了,有急事吗?”袁子娇开口说道。

李阎浮推门走入袁子娇房中,袁子娇正坐在八仙桌前调息修炼。两人对视了一眼,李阎浮的视线毫不躲闪,他眼中流露出的欣赏之情让袁子娇忍不住转移了视线。李阎浮走到袁子娇对面,坐了下来,开口说道:

“突厥使团的正使阙特勤,今天晚上在长安城中被人劫走了。据我推测,这件事应该是白奕密谍所为,甚至很有可能是拦江盟做的!”

“你觉得拦江盟是白奕妖族搞出来的?”袁子娇问道。

“没错,根据太史局获得的情报,这拦江盟极有可能是白奕密谍在大唐的暗线。他们莫名其妙的跳出来刺杀你们几个,这才过去一天,阙特勤又莫名其妙的被人劫走,这其中必然有联系。”李阎浮答道

“就算如此,我们也无从找起,谁知道拦江盟藏在什么地方?”袁子娇一直没有看向李阎浮,她故意装作起身活动,走到屋内摆出了大赤摄真录中的剑桩姿势,一边练一边说。

“拦江盟盟主亲口承认,崔灿失踪案还有我大兄被害一案,都是他们拦江盟做的。”李阎浮也站了起来走到袁子娇身边,一边欣赏她娇艳的面容,一边说着正事,“巧的是,今天早上,我们大唐的十八皇子寿王李瑁,让人给我送来了一块玉佩。如果我猜的没错,应该是崔灿随身佩戴的那块玉佩。”

“大云光明寺的未来尊首方岳曾经告诉我两条关键线索,其一,靖安案中替“余狄”搭桥牵线的另有其人,这人的身份很有可能是三位宰相的后人。”李阎浮在屋内来回一边踱步,一边说。

当李阎浮再次经过袁子娇身边时,一股清香传到他的鼻子,他转头看了一眼袁子娇继续说道:“其二,崔灿离开大云光明寺时,将自己的玉佩遗落在那里,后来方岳将玉佩交给了我云景大兄,接下来云景大兄就遇害了。”

“你觉得这块玉佩是破解迷局的关键?”袁子娇猜透了李阎浮的想法,毕竟是青梅竹马的好友,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没错,正是如此。”李阎浮走到了袁子娇的身前,微笑着看着她说,“靖安案也好,云景案也罢,所有与其相关的线索都无法推衍出来。这天机似乎是被人掩盖了一般,重重迷雾无法勘破。”

“而这块玉佩正好可以帮助我们进行推衍。下午我自己一人试了试,还差了那么一线,只有使用推背秘卦诀才可以。”李阎浮边说边直视着袁子娇,这次袁子娇没有再躲避他的视线,而是跟他眼神交汇在一处。

“还请桃花仙子助我一臂之力!”李阎浮故意调侃道。

“晨曦剑星过谦了!你一位炼神还真期的大修士,那里还需要我这位弱女子的帮助?”袁子娇听到李阎浮的调侃,脸上微微一红。她停下了剑桩的修炼,转身微嗔道。

“占卜推衍一道,无穷无尽。正所谓达者为师,还请袁女侠不吝出手。”李阎浮脚下一闪,再次出现在袁子娇面前,这次干脆就躬身行了一礼。

“你再这样不正经,我可不帮你了!”袁子娇脸上红扑扑的,越发娇艳了起来。她跺跺脚,指着李阎浮说道。

袁子娇这么一说,李阎浮连忙求饶了起来,发誓不在调侃于她。两人这么调笑一番,似乎又回到了儿时,彼此在岐山玩耍打闹的时光。袁子娇和李阎浮心中的距离感,也减少了许多。

这就是李阎浮故意如此的原因。

袁子娇和李阎浮两人虽然在瀚海重逢,但几乎没有单独相处的机会,很多话李阎浮想说都无从说起。这十二年来,袁子娇的身影不时会出现在李阎浮的脑海中。但是李阎浮无法确实自己的感情,毕竟两人分别时,袁子娇只有十一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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