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

距离那场盛世婚礼已经过去了三个月,A市的吃瓜群众们还是忍不住对当时的场面津津乐道。

有传言说,封承煜看着新娘子的眼神简直绝了,那妥妥就是真爱!

还有传言说,向来低调的封承煜就是为了博美人一笑才破例请了那么多名流记者,就是为了给老婆一个完美盛大的婚礼!

总而言之,随着封承煜结婚的消息公开,坊间少女们的梦碎了一地。

一边有人嫉妒着那个出身低微的丁冬,一边有人羡慕着她。

而我们的女主角呢?

封宅。

彼时已经是开春的三月,丁冬开了房门,裹着外套四下张望片刻,见没有佣人,脸不禁爬一抹窃喜。

她趿着棉质的拖鞋,蹑手蹑脚地下了楼,摸到厨房,打开冰箱的样子像极了一个小贼。

只是她将将才从冰箱里拿出那盒还没开封的话梅,就听见背后一声冷喝,差点没把她魂都吓掉:“干什么呢你?”

她抱着话梅罐子回过头,可怜巴巴地望着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自己身后,此刻正挎着包包,一脸怒容的黎蔓,小声嗫嚅了一句:“妈……”

黎蔓见她一副受气包的样子,又看见她怀里那盒话梅,登时气就不打一处来,劈手便把东西夺了过去,嘴里一边说道:“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这种外面卖的东西你少吃,不卫生!想吃什么跟张姨说,让师傅给你现做,这么大个封家还能亏待了你不成?”

“哦。”丁冬习以为常地吸了吸鼻子,合冰箱门,越过黎蔓就要走。

却又听见她在背后喊了自己一声:“等会。”

丁冬转过头去看她。

黎蔓的脸色却有几分不自然。她没好气地看了丁冬一眼,紧跟着打开自己的挎包,从中掏出一只锦盒来,递给她。

“给我的吗?”丁冬有些诧异,但还是伸手接过。

打开来看,竟是一只通透的翡翠镯子。

高冰玻璃种,颜色近乎透明,眼光下隐约可见隐隐的紫色,一看就价格不菲。

丁冬还没来得及问什么,就听见黎蔓絮絮叨叨地说开了:“听好了啊,这镯子就当是我送你的改口费,可不代表我认同你了。要不是看你现在怀着承煜的孩子,我都不希得搭理你。我这儿啊,还有一只祖传的帝王绿镯子,从承煜奶奶那里传下来的,什么时候我看你顺眼了,再把东西给你。”

丁冬后知后觉地“哦”了一声,点点头道:“谢谢妈。”

这副宠辱不惊的模样倒是看得黎蔓心里一阵窝火,她瞪了丁冬一眼,转身就要楼。

走出去不到两步,她又想起什么来,折返回来把手里的罐装话梅扔进了厨房的垃圾桶,还警告般瞪了丁冬一眼,严厉道:“不准乱吃东西,让我发现有你好受的!”

丁冬站在原地乖巧地点了点头。

黎蔓似乎这才满意了几分,轻轻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了楼。

丁冬垂眸看了一眼手里的镯子,轻轻笑了笑,转而也回了房。

晚一点的时候,封承煜打电话过来,丁冬就把这事儿跟他说了,不忘吐槽两句:“哎呀早说我不住封宅了,你非要我来这住,你妈妈天天看着我不来气吗?我倒是能忍,我怕她忍不了啊。我知道她是刀子嘴豆腐心,可她这这这……也管得太严了,我想吃点话梅都不让,非得要人家师傅给我现做的才觉得卫生。”

“殷琴琴入狱的事儿对她影响应该挺大的,我看她现在也没那么排斥我了。唉,其实你妈妈也挺孤单的,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你工作又忙,没空陪她,我天天听她说那些话也就习惯了。”

“她讲话虽然有时候不中听了点,但理还是那么个理,她那么讨厌我,其实也是为了你吧。我发现我还挺喜欢你妈妈的,至少她是个性情中人,喜不喜欢都表现在脸。”

“什么啊,你连你妈的醋都吃啊?”

“不说了,我有点反胃,先去吐会儿……你晚回来记得给我带点马蹄糕,偷偷的带,别给妈看见了。”

————

或许是因为身子在封家养好了,到了预产期那天,丁冬压根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直到被推担架的时候,她才后知后觉的感到痛感,拽着黎蔓的手不肯撒开,一边呜呜喊:“好疼啊妈!”

当初给封承煜挡下那块玻璃的时候也没这十分之一的疼。

“生孩子哪有不疼的!”黎蔓瞪她一眼,却也没拂开她的手,语气还是恶狠狠的:“疼也给我忍着!你怀的可是我孙子!”

“封承煜呢?”丁冬脸都皱到了一块,还不忘问自己老公在哪。

听说女人生孩子的痛感大概相当于十根肋骨同时断裂的痛感。

迷迷糊糊间丁冬想到这么一条冷知识,她居然还有些想笑。

“在往这赶呢,别想那么多有的没的,赶紧顺顺气儿,省着力气等生的时候用!”

黎蔓也有些慌了,抓着推车不肯撒手。

直到护士把她的手掰开,黎蔓这才目送着丁冬被推进了待产区。

自始至终,她的眉头都皱的紧紧的,双手也不安地握在了一起。

她也是经历过这么一道大坎的人,知道生孩子是件多难的事情。要是只疼那么一会倒也好了,可事实是,生孩子的整个过程需要大约十个小时左右,这期间,妈妈必须一直忍着疼。

丁冬那身子骨柔柔弱弱的,她一看都揪心。

封承煜这段时间以来的变化她这个当妈的都看在眼里,起初她确实讨厌丁冬,但后来吧,她又觉得,不如跟自己和解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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