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你,拿到一把太子贴身带着的扇子。”那人幽幽开口,“上面写着,非池中物。”
“若你泄露了我的话或者坏了我的事,可莫要怪我手下不留情。”
“我能帮你,也能杀你。”
油纸包的烧鸡被扔进元清宁怀里,面前的人转瞬不见,元清宁望着眼前的黑暗,犹豫几秒,把手上的烧鸡往怀里紧了紧。
*
元宜终于从刑部大牢里飞身出来,她拉下脸上罩着的黑布,在高高的屋顶上深吸了一口气。
今天是晴天,天空中没有云朵的遮蔽,月亮和闪烁的星星挂在天上,亮得清晰。
元宜想起西疆的夜晚。躺在松松软软的草地上,听着清脆的虫鸣,闻着草香望着星空。然后等到夜深,回家喝一碗母亲做的甜奶,放上几个冰块,喝得一干二净。
她在屋顶上怔怔看了好一会,然后重新把面罩戴好,足尖轻点,飞身朝皇宫掠去。
在楚国京城,欣赏完夏夜没有母亲和冰凉的甜奶,却有阴晴不定心里有病的谢钧辞。
元宜脚尖刚刚触碰到浮云宫的地面,就看见院子中央有个高大的人影。看轮廓,似乎是谢钧辞。
她踮起脚尖屏住呼吸,准备转身遁走,却听见耳边传来男人清冷的嗓音:“怎么,出宫了?”
元宜拉下面罩,理直气壮地笑着说道:“是啊,呆的闷,就出去走了一圈。誉王大驾寒舍,有何贵干啊?”
谢钧辞缓缓转过身,朝她走近了几步:“元妃真是好兴致,半夜三更出去透风,看来这皇宫的守卫,要换一批了。”
元宜冷笑:“彼此彼此,誉王夜闯后宫嫔妃宫殿,也不是君子所为吧?”
她也不后退,直视谢钧辞,发现他穿着的似乎是商议政事时穿的皇子蟒袍。难道他今天一整天都没有回府更衣?
谢钧辞在她面前一步远的地方定住。他负着手,沉默了好一会,低声开口道:“最近城里盯得紧,你独自出宫,有些危险。”
“我自己心中有数,不劳你费心。”元宜把帽子面罩扯下来抓在手里,随意地拢了拢乱糟糟的头发。
两人沉默地站了许久,背对着昏暗的屋子,相顾无言。
草丛里的虫子突然叫了两声,微风拂过,元宜冷不丁地开口:“皇帝时日无多了吧。”
谢钧辞并不意外,微微颔首说道:“这一月左右的事了。”
“看来果然是你”,元宜自嘲一笑,把手上的东西捏成一团,“你真是把一切都算好了。”
她垂下头,无聊地捏了捏手指:“你也曾说过不愿来楚国京城,可现在,你却铁了心地要做楚国的帝王。”
“如今看来,少年时说的话,真是可笑。”
“我当皇帝,只有一个目的。”谢钧辞听到元宜的话,眼底又沉了沉,“你应该知道。”
元宜摊手摇头:“我不在乎了,我现在只想处理好自己的事,希望不要再出什么乱子。”
她走到灌木旁边,伸手折了一朵丁香,放在鼻尖轻嗅。冷冷的香气争先恐后地钻进鼻子,她满足地轻叹一声,转头望向谢钧辞。
“我刚刚去了刑部大牢。”
谢钧辞皱眉,想了好一会名字,低声问道:“因为元清宁?”
“元清宁?”她缓缓站起来,歪头朝他勾唇一笑:“不,因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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