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大人和魏大人一看柳旭又动了手,顿时都急了眼,呼喝着让钦差卫队上前拿人,可螃蟹带着手下气势十足地拦在他们面前,以战斗队形结阵,杀气腾腾地看着他们,让这些侍卫动都不敢动一步。
正在此时,听得有人禀报,徐老将军父子过来了,郑大人急忙叫道:“徐大人,赶紧叫他住手吧,殴打朝廷命官可是欺君大罪,万一弄出人命更是死罪难逃,到时候你我都没法向皇上交代。”
徐老将军冲着徐昴使了个眼色,徐昴立刻会意,带着几个人疾步过去,将打红了眼的柳旭连拖带拽拉过来,带到徐老将军面前,徐老将军看着柳旭一脸戾气的模样,忍不住摇头,冷声说道:“先把他关起来,让他冷静冷静,什么时候认了错再放他出来。”
“认个错就完了?”魏大人一听立刻叫了起来:“那王大人这顿打就算白挨了?我们可是皇上的钦差,是朝廷的脸面,这传出去我们还怎么在官场上混?”
“那你想怎样?”徐老将军不冷不热地问道。
“押解回京,关入大牢听候宣判,等皇上下旨抄家流放。”
徐老将军点头说道:“行。顺便把那几具女尸一起带上,让沿途的百姓们看一看,钦差大臣们是怎么给皇上当的差,怎么给朝廷长的脸面。”
“你……”
魏大人被噎得哑口无言,郑大人见状打了个圆场,说道:“好了好了,这些事情以后再说吧,先找个大夫给王大人治伤。”
徐老将军看了眼魏大人,见他沉着脸不说话,便对徐昴吩咐道:“去请大夫过来,把我们徐家秘制的跌打药也给王大人拿几瓶。”
徐昴应声是,让人把王大人抬回了自己的住处,叫了大夫分别给冯耀金和王大人治伤,并派了贴身侍卫将冯耀金的住处看管起来,不许人随便靠近。
王大人的伤没什么大碍,休息两天后就能下地了,可冯耀金就有些不太妙了,至今仍在昏迷当中,几位军医想尽了办法也无法将他断裂的筋脉复原,按照他们的描述,冯耀金的筋脉此刻就像是被撅碎了的粉条,而且碎得一塌糊涂,纵是神仙来了也无能为力,唯一能确定的是无性命之忧,只是日后醒过来也是个废人了,生活能不能自理还是个未知数。
郑大人和魏大人一听到这个结果,顿时就闹起来了,一定要将柳旭押到京城去,判他个抄家灭族的大罪,徐老将军依旧是不温不火地同他们周旋着,态度相当明确:你们敢带走柳旭,我就派人抬着尸体进京,柳旭会不会被抄家灭族先放一边,你们几个纵容冯耀金草菅人命,渎职失察的罪名肯定是跑不了,这身官衣还能不能穿就没人敢保证了。
徐老将军硬邦邦的语气像石头一样砸过来,气得两位大人脸色铁青,两个人小声嘀咕了几句,觉得跟这些当兵的人实在是无道理可讲,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等日后回了京城,如实报告给御史,让御史弹劾这些武夫,最好是让皇上下旨问责,别看你现在嚣张硬气,朝堂之上可没有你们这些武夫说话的份,到时候不单单是柳旭要被重判,连同徐家父子也要一起关进大牢,那时看你们还敢不敢像现在这般跋扈?
两人商量好对策,态度随之缓和了几分,不再叫嚣着将柳旭带回京城,但他动手打伤钦差,一定要按军法严惩。
这次徐老将军倒是没反对,下令将柳旭杖责二十军棍。
郑大人一听又叫了起来:“二十军棍?徐老将军您没开玩笑吧?他可是把冯大人打成废人了,出手如此之重就区区二十军棍,您这袒护得也太明显了吧?”
徐老将军抬起下巴冷冰冰问道:“那你要如何?”
“最少也要一百军棍。”
徐老将军冷笑一声,说道:“郑大人不是行伍出身,怕是不晓得军棍的厉害,十棍下去,皮开肉绽,二十棍,伤筋动骨,你要一百棍,只怕还没打完,柳旭已经去见阎王了。既然这样,你们还是把他带回京城去吧。老夫随后也回京面圣,让皇上定夺此事。”
两位大人交换了个眼神,觉得闹到这种地步再去计较这些细枝末节也没多大用处,于是魏大人开口打了个圆场:“徐老将军,不是我们非要与你争执,实在是柳旭出手太过狠辣,堂堂的侍卫统领被他打成了废人,自本朝开朝以来闻所未闻,若是不严惩我们没办法向朝廷交代,也没办法向冯家的人交代,既然你说这军棍威力颇甚,那就折个中,打他五十棍,既是维护了国法军纪,我们回去也好向上峰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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