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歌偏头看过去,瞧见南司曜负着,从廊上走下来,“殿下有何高见?”

“畲族的具体位置,只知在西陆的莽洲地带,可具体位置,我们谁都不知晓。”南司曜走到凌歌的旁边,依靠着栏杆间的白玉石柱,伸,摘下一片湖边垂直的杨柳叶。这个时节,杨柳还能保持翠绿的叶子,这实在很难。

凌歌瞧着南司曜将摘下的柳叶丢出去,飘飘荡荡,落进水里,漾起一圈浅淡的涟漪。

她的心思跟着那片叶子随波荡动,明白了南司曜的意思,“你想要那个人,带我们进去?”

“小歌儿,很聪明。”南司曜的眼光微抬起,看着凌歌的小圆脸露出笑意。

凌歌撑着脑瓜,一双漂亮的眼睛,懒懒的眯起,“那就等着那人,亲自找上我吧。”

她打了一个哈欠,享受着日光的沐浴,站起来,活动了下颈骨,“我累了,去睡会。对了,哥,吩咐下去。谁都别来打扰。”

凌歌从栏杆处跳下来,每走几步,哈欠就不断。

芫玉在路边等着,看着她从亭上来,疾步上前搀着。

凌歌回了自己的院子,躺下就直接睡着了。

半月城,花月楼。

花娘匍匐跪着,任身上伤口的血液,侵透着膝下的地毯。

她紧着呼吸,小心翼翼抬头看了一眼,前面珠帘后面的人。

虽然那人全身拢在黑色的披风下,看不见任何肤色,可仅仅是这样,都让花娘心惊胆战。

就在花娘腹诽黑衣人的想法时,却听到顶头上方传来森寒入骨的声音,“你似乎忘记我说的话了?”

“奴,奴不敢。”花娘赶紧全身的血液都在这一刻往脑门心上涌。

她惧怕面前这个人。

是他给她重见天日的会,也是他,将她拉入了地狱,万劫不复。

“你差点坏了我的计划,你说说,你还有什么是不敢做的?此次,若不是我亲自来,你的这条小命,只怕就要交代在那了。”黑衣人轻轻抚着自己的上的那双黑色兽皮制成的套,披风之下的眼睛,显露着妖异的绿光。

“是奴擅作主张,请主人处罚。”花娘知晓黑衣人的冷血段,她不敢有半点情绪表现,否则,会死得更惨。

花娘话刚说完,一股力量将她拖起来,然后送到了黑衣人的面前。

花娘尖叫一声,尾音很快消散在她的喉咙。

是那个黑衣人,他的,钳住了花娘的颈脖。

花娘的颈脖子很纤细,似乎黑衣人只要稍稍用点力,脖子就会断了。

死亡的恐惧,爬满花娘的皮肤,毛孔随之张大。

这样的一脚踏入地狱,随时没命的状况,是花娘遇到的第二次。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次真的会死了时。

脖子上的大掌忽然松开,花娘松了口气的跌坐在地上,然后慌不择乱的跪着趴在黑衣人的脚跟前。

“多谢主人不杀之恩。”

黑衣人伸出戴着兽皮套的指,抬起花娘的下巴,“我花了那么多的时间,才让这张脸,看起来完美无瑕,若是死了,那多可惜。” 凌歌偏头看过去,瞧见南司曜负着,从廊上走下来,“殿下有何高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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