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瞿卯面露疑惑,然后在容弋恳切的目光下倏然醍醐灌顶。

在不知道同好会就是相亲会时,瞿卯一直以为苹果和棒棒糖不过只是方便提高辨识度的一个信物,它们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就像见网友时每人手里拿着的一个标志性的物件儿,让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可当他知道同好会就是相亲会后,一经提醒,苹果和棒棒糖突然就变得不那么单纯了,它们裹挟着层层暧昧,被容弋抽丝剥茧后摊在他面前。

容弋的语气平静得好像只是在陈述一件既定事实,可那平静的外表下又藏着无数或含糊或暧昧的暗示,它像一条无形的线,牵引着瞿卯那根粗神经来到了指定位置,然后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瞿卯莫名有种被兴师问罪的错觉,还有种类似于无意间接了个绣球,然后被绣球的主人找上门的错觉。

他甩甩头,这都什么跟什么?

不过人呢,总是在不愿承认的事情面前抱有那么一丝侥幸心理,所以瞿卯搓了搓手,试探着问,“应该不是我理解的那样吧?”

“你理解的是哪样?”容弋挑眉看向他。

瞿卯觉得嘴疼,这让他怎么说?难道要说我收了你的棒棒糖是不是表示你就是我的人了?

瞿卯下意识嘶了声,这话更烫嘴。

瞿卯试图用沉默将这茬儿混过去,可惜容弋不太想如他的愿,沉默被容弋打破了,他问了个与刚才的话题氛围完全不在同频道的问题。

“那糖看着挺鲜艳的,味道应该也不错,”容弋问,“你记性好,是什么口味儿的还记得吗?”

比起前面隐晦而又附着着丝丝含糊暧昧的问题不一样,这个明显更轻松,所以瞿卯想也不想的答,“水果味儿的。”

“噢。”容弋耸了耸肩,“你还吃了。”

瞿卯:“……”

“你接了我的棒棒糖还给吃了。”容弋再次强调。

所以呢?

瞿卯眨眨眼,你这是要让我负责吗?还是赔你一根儿?

“我那天是去参加相亲会的,”容弋说,“我妈报的名。”

瞿卯张了张口,干瘪瘪的蹦出个“哦”。

“我把它给你了,”容弋直截了当的道,“你收了,还吃了。”

瞿卯黑眼珠子一转,猛的反应过来容弋话里话外的意思,一激动脱口道,“所以你觉得我俩这是牵手成功了?”

门口突然传来一记响动,像什么东西撞在了微阖的门板上,发出“铛“的一声响,动静不小,以至于整扇门都跟着抖了两下,然后半开的那条缝就更大了。

瞿卯转过脸,就看到半敞的门缝外露出了一截藏蓝色的裙布,裙布底下是条白花花的细腿。

何美玲端着先前那只被她捧在手心的马克杯站在门口,杯壁被咖色的液体糊了一半,杯底正汩汩的往下滴着水,闻着香味儿和看杯壁上晕染出的色泽,是杯热咖啡。

比起马克杯壁的狼狈和地上那滩不大的狼藉,何美玲的脸色更加精彩纷呈,容弋抬眸轻扫过她一脸震惊的表情,心说得,一举两得了。

他蹙了蹙眉,神情敛出两分不悦,语气沉沉的道,“怎么不敲门?”

何美玲回了神,吱唔着张口,“我看门……它、它没关……”

“给我的是吧?”容弋点点她手里的咖啡,“放桌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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