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有个弧形的花坛,两边的路上铺了些零星的鹅卵石,瞿卯一脚踩在凸起的石尖上,脚掌硌得有些疼,眉头下意识蹙了一下,嘴上却随意的道,“吃饭的行头,不巧就说不过去了吧。”

联想到那天在瑞祥楼门口的意外相遇,容弋问,“你那天也是上那儿听戏去的?”

瞿卯怔了一下想起他问的是冬至那天,摇摇头,也没藏着掖着,直截了当的道,“去要账的。”

容弋狐疑的看向他,瞿卯解释,“我是那儿的摄影师,”顿了顿又道,“上个月以前是。”

三言两语间容弋也能猜个大概,两人毕竟才算刚认识,有些事问得太深显得很不礼貌,何况容弋还想给对方留个好印象呢,便转移话题道,“你们大四不忙么?还有空出来工作。”

“翻年就得忙了。”蜿蜒的鹅卵石小路一直往右延伸,两人走了约摸一二十米,隔着一小片娇俏的磬口梅传来几缕悠扬婉转的弦音,“实操经验比理论知识更丰富多彩,所以就早一年出来实习了。”

容弋点头,心说看着年纪不大,自己还挺有想法。

“你呢?”瞿卯转脸问他,“应该是上班族吧?”

“你不妨猜猜看。”容弋饶有兴味的说。

瞿卯将苹果从右手换到左手,不假思索的道,“平面模特?”

容弋挑了挑眉毛,“怎么说?”

瞿卯实话实说,“你外形很优秀。”

容弋的凤眼里盈着一汪笑,“我可以当作是称赞吗?”

“实话实说,”瞿卯啧了声,扭头再次打量他,“这样的身高和长相不做模特可惜了。”

容弋点头附和,“专业摄影师都说可惜,那确实挺可惜。”

“还真不是啊?”瞿卯惊讶的看着他。

容弋摇头,“我的工作跟模特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

瞿卯啧啧了两声,语气和表情都含着惋惜。

容弋好笑的摇摇头,想了想说,“我算是个大夫吧。”

“医生啊!医生还有这么酷的?”瞿卯侧头又看了他两眼,感叹道,“没做模特也不可惜了。”

容弋发现这小孩儿说话还挺有意思,好奇的问,“怎么又不可惜了?”

“医生这职业多神圣啊。”瞿卯啧了声,“我要有那个脑子我也学医。”

这个回答挺让容弋意外的,“崇拜医生?”

“也谈不上崇拜不崇拜的吧,”瞿卯一摆手,“就是觉得挺牛逼也挺稀奇的,什么救死扶伤妙手回春的词儿,不都是形容你们医生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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