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自是听到了安宁郡主对下人们的吩咐,她电石火光之间想起来一个人:“珠儿该不会说的是刑部尚书沈钧尧的妾室苏软吧?她还是咱们府中的舞姬呢!”
安宁郡主拧眉,“应当不是刑部尚书的妾室吧,一个妾室怎么会和珠儿有所交集?”
“也不是没有可能。”长公主,“我听小院里的人来报说苏软曾经去过小院。”
安宁郡主舒一口气,“改日让苏软到府上坐坐吧。”说着她转身,“把珠儿的药拿过来!”
夏儿听此连忙递过去,却不料正巧安宁郡主转身,两人撞在了一起药汤尽数洒在安宁郡主的身上。安宁郡主本就因着珠儿的事情而烦躁闹心,此时更是压不住火气,她一巴掌掼在了夏儿的脸上,“贱婢!”
夏儿被打的猝不及防,摔倒在地上。她慌忙跪在地上,袖子中的东西却滑落到了地上。安宁郡主看到了地上的东西,她微眯着眼睛站定,居高临下:“这是什么?”
夜里闷热,一点儿风也没有,平白的添了几分燥。
苏软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觉,她索性从床上坐起来。现在还未入夏呢,就已经这般热了。苏软最是讨厌夏天,空气中的风都带着两三分的霸道热意,令人烦躁。
当然让苏软烦躁的不仅仅是夜晚的热还有今日老夫人对她的态度。苏软向来会察言观色,她可以确定老夫人是不喜欢她的。可是老夫人为什么会不喜欢她呢?
苏软恨恨捶床。
“姨娘。”春儿在外间听到动静进来询问。
苏软一转身瞧见了春儿眼睛有些泛红,她赤足走到春儿身旁递给她帕子:“春儿,你这是怎么了?”
“夏儿死了。”春儿终是忍不住抽噎着说道。
苏软眼睛瞪大,她记得春儿和夏儿有几分的交情。夏儿在长公主寿宴的时候还帮过苏软,将沈钧尧引到园子里呢,“好端端的,怎么死了?”
春儿:“夏儿偷拿了长公主府中的东西被打死了。”
苏软眨眨眼睛努力将这个消息消化,过了好半响苏软道:“是因为她爹吗?”夏儿提出来帮助苏软的唯一条件就是让苏软给她一百两。夏儿家中还有个好赌的兄弟欠了一屁股债,债主上门要钱气得夏儿爹大病了一场。大夫说是痨病,难治。
“是。治这个病就跟往河里扔银子似的溅不起一点儿水花。”春儿与夏儿共事过一段时间,此时也伤感:“咱们给夏儿的银两都让她还了她兄弟的赌债了。她实在没了办法便偷了长公主府中的东西给她爹治病,却不想正好被逮了个正着。”
苏软叹一口气,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长公主府几位主子本就因着刘珠小姐的事情痛伤烦躁,如今夏儿正好撞在了枪口上。
苏软拉开首饰匣子将里面的收拾都倒了出来,又揭开盒子底下的纸张取出来她和春儿攒了大几年的钱,统共就三张银票苏软却数了好几遍。她抽出一张银票递给春儿,交给春儿:“明儿你将这银子交给夏儿的娘亲吧,给她爹治病。”
春儿接过去,是一张五十两的银票。苏软幼年异常窘迫,长大后最喜权势和富贵。如今。苏软竟然拿出来五十两去救夏儿的爹实在是超出春儿的意料,春儿扬扬手中的银票:“你不心疼?”
当然心疼!苏软她仍然记着自己母亲就是因为没有钱治病只能等死的场景,她能切身体会到夏儿的那种从内心升腾上来的无助,让人绝望。况且没有夏儿她也不会这般容易进了沈府,这五十两权当她还夏儿的人情吧。
春儿最是了解苏软,苏软虽然爱财爱权势但心软。她故意打趣苏软:“咱们可就只剩下一百两了。你会不会后悔啊?”
“不后悔!”苏软不忍再看那银票,她宛如一只张牙舞爪的小白兔,装作凶巴巴的样子对春儿说道:“咱们现在已经入了沈府,我多从大人身上搜刮些钱财,很快就回本了!”
“什么回本了?”沈钧尧声音冷不丁的从门口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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