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知州城,柏令仪从马车上充分感受到了州府省会城市的繁荣与昌盛。

下了马车,戴着帷帽,透过细纱可见府衙门口的两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耳边听到小商贩们的叫卖声,真是人烟阜盛,与乡镇区别甚大,倒是有了身临京城之感。

府衙两侧门紧闭,边上静立着衙役,还有鸣冤鼓。

林艺站在柏令仪后左侧不远处,解释道:“姑娘先入府衙休息片刻再去宅邸。”

柏令仪等白岫下了马车,看向白岫,询问他的意思,毕竟在外头,还是白岫做主。

“到后院坐会吧,不知大人是否方便?”

“自是却之不恭。”林艺拱手,替喻予淞回道,喻予淞做了一个请的姿势,林艺赶紧往前头带路。

府衙自是巍峨肃穆的,上面的牌匾每一个笔画便带着凌厉与王法的威严,震慑着不法之民。更别说院中两侧整齐排列的各式武器,也有一定的威慑作用。

冬雪和昙云过来时,都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到了左侧角门,拐进,路过二门,顺着抄手游廊,倒是能看到一些仆妇来回走动。

林艺简要介绍:“府衙后院是大人平日办公之所,紧急事务也在此处置,大人还有另一个宅邸,与白老爷所安置的宅邸相隔一墙。”

白岫皱眉,柏令仪则扬眉,哪里会有这么巧的事。

众人心知肚明,却没有揭穿。

后院正堂分次坐下,林艺让人上了茶,这才又说:“大人,属下告退。”

等林艺下去了,喻予淞才开口道:“我平日里在府邸很少说话,除了必要时候,尽量不言语,这事往后再解释。”

“白老爷,我知你想要推却那院落,不过我劝你还是收下。第一,在省城要短时间内寻到合适的住宅十分困难,有些邻近城郊确实也有僻静之所,但过于荒凉,对于女子来说,并不适合居住。”

“城中好一点的房屋挂在府衙有册登记,但大多数已经有城中富人定下一二,还有一些看似空置的房屋,其为京中各大家族的处所。”

“再好一些,自是需要大量的银钱才能购得,却不值得。白老爷初来乍到,我还是建议不应太露风头为好。”

“今日白老爷顺便把举人考试的名儿也给报了吧。”

白岫点头,喻予淞所思虑甚是。

喻予淞到门口,吩咐了仆妇去找了衙役过来,说了几句话,衙役拿了报名表过来,白岫细细地填了,这才递给喻予淞,喻予淞扫了一眼,便让衙役拿去前头收好,今儿其实已经可以开始报名了,只是省城里头的秀才们大都会等到后头一两天再报,省得人多,而下午或者明儿,从各个县过来的秀才们休息得差不多了,才过来报名。

“你们在这边歇会。”喻予淞往前头走去。

林艺在二门口等着喻予淞,见他过来,低声汇报:“大人,主子那边已经收到您回府邸的消息了。”

“嗯,一切可都还好?”

“那边回话都还不错,尚在养病中。”大难不死,必然要修养一番,这需要时日。

喻予淞沉默了一会,“你等会让人去问问,昙云是要继续住白家,还是让送到那头去?”既然都到亲爹家门口了,喻予淞是想着尽快脱手的。

林艺也是这么想的,毕竟若是昙云还待着白家,他们说不定还得分人手去盯着白家,事儿太多,不好处理。

“上头最近有什么消息?”

“那头还没有消息。”喻予淞点头,林艺等人并不是真正效忠于他们嘴里喊的主子,只是明面上总这么喊着,毕竟他们嘴里的主子疑心也重。

而喻予淞不需要喊主子的原因在于这个主子是他舍命救回来的,是他从战场上,那死人堆里给刨出来的,要不是有他不懈地寻找,这个主子早就尸骨无存了。

因而在主子醒了之后,便说:“你与我兄弟无疑。”从此结拜为异姓兄弟。

不过若是熟悉朝堂之中的人自是赶紧跪下请辞,三言两句表一番忠心,可喻予淞是个武将,即便当时领军与他颇有分歧,且之所以当时会如此惨烈,与这个主子一意孤行的决定是密切相关的,喻予淞只要一想起血海之中,多少自己的兄弟们战死沙场,他心里头那股子恨意,不是所谓的兄弟二字能够平息的。

可,主子到底是主子,他们不过是臣子。

喻予淞没有推辞,也没有回答。主子却认为他应了。

过了没多久,上头来了消息,召喻予淞进京,之后喻予淞便来了知府当大人,而这个主子也跑到了附近的郊区庄园养病。

至于林艺等人,与喻予淞一直都是在同一个营里头出来的兄弟。那次战场,他们有两人出征,一个是飞木,另一个是大友。

“大友如何了?”

林艺见喻予淞转了口吻,也跟着用轻快的语气回:“他那壮硕如牛的样子,还能如何?很快就好了。”

“飞木最近在哪里?”

喻予淞想起白岫让他察访柏令仪的身世之谜,倒不如交给飞木来得快些。

“飞木这几日还在赶来的路上,从边关过来,得有些时日。”

“小游还在大友那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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