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雪一把拦住了昙云,“不行,姑娘昨儿很晚才睡,让她多睡一会,别吵着了她,我们动作轻点。你若是有什么话想要跟她说,等到了马车上,自是能说上话。”她这么哄昙云,昙云也点头同意了。
昙云压根就不知道,他不会和柏令仪坐同一辆马车上。
毕竟以往出门,昙云与自己的父亲要么一同坐在同一轿撵或者马车上,要么便分开坐,因而在他看来,白家马车能拨出一辆就不错了,定然是一起坐的。
冬雪没有闲着,开了火,烙饼去了。
昨儿睡前,顺手醒了面团,今儿全都烙了。
在马车上,也不知一路有没有客栈休息,知州府离这地儿若是马车慢点得一天一夜,快点一个白日便到了,可还是需要一日三餐。
冬雪烙了足足两打,这才罢手。剩下的,又做了一些小点心,全都收在了一小盒子里头,等着马车上当零嘴吃。
白岫正在教昙云读书识字。这一段时日,白岫并不像第一次教昙云时那般吃惊。昙云懂得很多,比白岫小时候懂得还多。那时候白岫也是大家族中的一员,在家族的私塾读书,请的都是京城中鼎鼎有名的鸿儒坐馆,就为了摆脱他们家族中的那个根。
可昙云比同龄的白岫聪慧不说,见解独到深邃,让他讶异中也更为用心教昙云。
三人吃过早饭,看看时辰,该出发了,便让冬雪去喊了柏令仪出来吃饭。
柏令仪打着哈欠出来的,整个人就跟打了霜的菜一般,有些打不起精神来。
“姨姨,你怎么了?”别看昙云年纪小,可他心眼多。他知道,整个白家,看似是白岫做主,可实际上还是柏令仪说了算。
说不定以后喻予淞那头也是柏令仪说了算,这个时候昙云便拼命地讨好她。
“没事,你吃过了?”
“吃过了,吃了一个大红薯,还有一个饼,肚子鼓鼓的。”昙云摸了摸自个的小肚子。
柏令仪见他如此可爱,噗嗤一声笑了,精神也好了不少,揉了一下他头顶上小揪揪的发髻。
喻予淞上门时,柏令仪吃得差不多了。
“白秀才。”喻予淞上前打招呼,柏令仪从厨房探出头来,见喻予淞目光落过来,赶紧缩了回去。
很快,便打理好了,侍卫帮着把最后的那些衣物和平日里用的东西全都搬到了最后一辆马车上,昙云被侍卫直接抱着去了后头那辆马车。
柏令仪踏上马车凳,喻予淞上前伸手扶着柏令仪,柏令仪用食指和拇指捏着他的衣袖,站在马车凳上。
看着白岫双手关上了院子的大门。透过院子大门的缝隙,似乎还能够回想起她在院子居住时的点点滴滴。
落锁了。
一段日子就这么尘封了,也许多年后,再也没有机会回来,再来这里看一看。
柏令仪之前多么想要逃离这里,此时心底却涌现出了惆怅。
白岫收了钥匙,走向了后头的马车。
风吹过柏令仪的耳边,扬起发丝随风飘着。
喻予淞感受到了她目光中的情绪,有些不舍有些回忆甚至还有些愤恨,他读不懂她为何有这么多情绪,不过这没有关系,以后,柏令仪的人生,将和他永远地纠缠在一起。
“舍不得?”风中传来了喻予淞略带关怀的话语。
柏令仪摇头又点头,之后却又摇头。
“我们走吧。”柏令仪上了马车,在临进马车时,依旧用余光瞥向了院子。
喻予淞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
“嗯?”柏令仪看向他,疑惑。
“以后,我带你回来看看,只要你愿意,只要你想。”
柏令仪柔软的舌尖感受到了甜,“好。”
五辆马车和十来个侍卫们出了村子,村民们不时在村口张望,看着他们远去。
“哎,过上好日子了。”
“就一村姑,也不怕那些个夫人们笑话。”
不管旁人如何议论,对于柏令仪来说,她至少已经摆脱了前世桎梏一生的喻家府邸,她有了新的生活。
今天有点卡文,还有一章,大概会晚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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