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壇先生,壇先生……”
黄发的女孩罩着一件大大的白色医生大褂,手里托着一个盛着一颗还在抽搐蠕动的心脏的大盘子,眨着大大的眼睛看着正聚精会神擦拭手术用品的壇先生,问道:“雾乃姐姐没问题吧?”
“啊?能有什么问题。”
壇先生这样的回答似乎让黄发女孩松了口气,他接过了黄发女孩手中的盘子,熟练地用手术刀挑开那些附着在上面的肌体,又补充道:“都死定了,还能有什么问题。”
“欸噫?!”
“我们这次太冲动了,这次绑的对象又不是麒麟儿,是那个太宰治啊。”壇先生说话间已经将那颗还在微弱颤动的心脏切成刺身重新装点在盘子里,他从架子上左挑右选,将蛋黄酱拿出来——但是盘子却被另外的什么人端走,“喂,三澄,我还没弄好呢!”
“嗯……?原来不是我的早餐吗。”衣衫不整的女士端着那盘心脏刺身,懒散地打了个哈欠,揉着睡眼将盘子凑近嗅了嗅,“哎呀,真的不是呢……”
“正常人的早餐才不是在这里啦,虽然你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以及现在已经午后了哦。”壇先生将盘子抢了回去,将大量的蛋黄酱挤在了上面,递给了黄发女孩,对她说道,“不过我们不用担心,太宰先生不会为难雾乃的。”
“为什么?”
“绑人的是东乡嘛,谈判破裂了我们把东乡交出去就行了。”壇先生指了一下现在一副生无可恋表情蹲在角落里当蘑菇的少年,“顶多被太宰先生揍一顿,东乡撑得住的。”
“说得也是呢。”
***
太宰治眯了一下眼睛,用好听的声音说道:“你们有我撬锁的证据吗。”
“要你这么说的话,那我好像也不需要向太宰先生解释什么了,毕竟你也没有在这里被五花大绑的证据啊。”
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既然太宰治要证据,那她同样可以销毁他被五花大绑的证据,扯平。
朝日雾乃一副相当为难的表情摊了手:“不过如果你一定要证据,我们也可以提交到首领那里去,让首领评评理了。”
她这么说着,偷瞄了一眼太宰治的表情。
他看上去并没有气急败坏,反而是摆着一副开心得不行的样子看着她。
什么情况。
“你觉得森先生站哪一边呢?”
“当然……”
朝日雾乃被太宰治问住了,证据确凿的情况下自然是站朝日雾乃这边,但是太宰治在港口黑手党里的地位,尤其是在森鸥外心中的地位在她看来等同于森鸥外的亲儿子,森鸥外不一定会站太宰治那边可会把这件事认为是他们年轻人之间小打小闹就把这件事置之不理。
更何况太宰治顶多只是撬了实验室的门锁而已,都没真的进那间实验室里捣乱还是怎样。
但是R7实验室的人把太宰治绑了是事实。
这份太宰治撬锁的证据同时也是R7实验室的人绑了太宰治的证据。
……
一旦朝日雾乃提交上去,那么就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这就是他很开心的理由?
竟如此简单?
那可一点都不简单!
太宰治对证据究竟对自己产生的影响是积极的还是消极的没有任何兴趣,他现在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朝日雾乃身上。
他花了一个月零3天又13小时57分钟和朝日雾乃无限错过之后终于能这样坐在彼此的面前像这样讲话。
讲话的内容对他来说完全不重要,重要的是眼前的这个人不再是虚无缥缈的听别人说,从这一刻起她会成为他记忆里重要的一部分烙印在他的人生经历里。
更有意思的是朝日雾乃今天就像是为了与他相见而特地打扮过一样。
那件外搭的白色大褂只是用来应付会见五大干部之一的他而穿上的「工作装」,里头穿着的是当下横滨女性圈子里流行的奶茶色蕾丝衬衫。
太宰治认得这款衬衫,先前去尾崎红叶负责的部门曾听那些女孩子说起过。
它是灯笼袖,荷叶边小立领,穿脱方式是胸口抽带,背后也采用了欧洲淑女裙的抽带调节设计。
他当时还说过这件衬衫让胸部有料的女性穿上是行走型的诱惑。
虽然朝日雾乃不至于穿得如他当时所想的那么露骨,但是身材已经凸显出来了。
下装穿的是和衬衫颜色相似但更为深色系的摩卡褐色工字褶高腰长半裙,从裙底露出的半截小腿因为坐椅的高度原因而交叠斜搁着,搁放在膝上的指甲涂着鲜艳的红色指甲油。
不能说是尤物,可这对太宰治来说已经足够诱惑了。
而且太宰治被朝日雾乃时不时地发懵的傻样子给逗乐了。
他懂朝日雾乃那是什么反应,毕竟女性总是好懂的,他对自己的帅气也有过人的自信。
“好吧。”为了让自己不继续被太宰治给迷昏了头,朝日雾乃起身走过去咖啡机旁边开始着手冲泡咖啡,“这件事情确实是R7实验室的成员的失误,我们作为港口黑手党的成员,并且身为清扫屋的主力成员,竟然说出了怀疑对方冒充五大干部之一的话然后对本尊进行了五花大绑的错误行为,作为R7实验室以及清扫屋的第二负责人,我确实要向太宰先生您郑重道歉,请您原谅我的下属。”
“仅仅只是道歉而已么。”
太宰治抬眸,看着端咖啡走来的朝日雾乃:“我可是说过我不会原谅他们的哦。”
“您希望我怎么做。”朝日雾乃放下咖啡杯,坐下来,“我们这边的处理方案是把绑了您的那一位交给您处理,您看行吗。”
“干嘛突然用上了敬语。”太宰治看了一眼咖啡,并没有打算喝,眼神又回到了朝日雾乃身上,“小雾乃,不准对我用敬语哦。”
“小……?”朝日雾乃扯了扯嘴角,对太宰治给自己按的这个十分宠溺的称呼感到有些别扭,可又觉得以太宰治的性格,这么称呼她似乎也没什么问题。
冷静,克制住情绪,她礼貌地笑着:“那得看什么场合吧。”
“任何场合哦。”
太宰治同样笑着:“不过要我原谅你们的话也有办法的啦——需要小雾乃稍微地付出点代价。”
“啥?”
听太宰治这么一说,朝日雾乃内心警钟狂响:“需要什么代价?”
“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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