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似懂非懂,点了点头。

外头闹热,春光融融;小院清冷,细雨凄凄。

一日之内,一府之间,而气候不齐。

南颜推开小轩窗瞥去一眼,“今儿什么日子。”

“好像立秋……”

莲儿心不在焉,想起个什么又改口,“不是,午后国公设家宴,宴请各方宗族。”

老爷子官居国公,接风应酬是在所难免,小小姐喜静,加之适龄而不被学院接收没有玩伴,任人欺凌……每每适逢这一类的场合,小小姐愈发幽沉自卑,紧闭院门,莲儿只好搪塞过去。今儿个她被月儿戳着脸颊好一顿痛骂,又领了罚,气得头昏脑涨,自是想不出理由搪塞。

莲儿正欲陇上窗。

南颜道:“替我梳妆。”

“去哪儿?”

南颜反常道:“作陪太公公。”

莲儿手指异常灵巧,将南颜的发平分两股,对称系结,在髻中引出一小绺头发,使其自然垂下。

因要见客,穿着再轻便不得。莲儿翻遍了柜子里稀稀落落的衣服,好不容易才为南颜找到身勉强合适的。

只是简单梳个发,换衣服的功夫,女孩儿打着打着盹,就睡着了。

圆润的小下巴一沉沉地,直往桌角上磕。

“好了。”莲儿比向唇角,“擦一擦。”

南颜矢口否认,“没有,不需要擦,我在闭目养神呢。”

莲儿到底是沉不下心气,安静了没一会儿,又提议道:“小小姐,不去找芷儿小姐吗?”

“找她做什么。”南颜反问。

“何不趁机向国公揭发她,任由她欺负了去?”

南颜眯眯眼,伸了个懒腰,镜中人儿便是一副蠢兮兮任人拿捏的傻样子,“我找她作甚,衬托她如何机敏伶俐,惹人爱怜?还是去哭去闹,丢人现眼?”

莲儿闷声不语。

忽听南颜温声低笑,“何须我找她麻烦,我只需要伴在太公公眼皮子下。有些东西呐,伪装得了一时,伪装不了一世。日子越久,纰漏越多。在国公府她是留是去,是荣是损,我全凭太公公做主。”

莲儿喜不自胜,正欲赞小小姐想得周到,便又见小姑娘家头一歪,蠢兮兮地睡着了,唇角还挂着奶渍,擦不干净似的。

国公府。西莲池。

且随丝竹声缓歌曼舞。

老爷子和着拍子,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踏歌行带着豪情,且随风鸣,传开了去。

左右两旁,各自有一行人皆举杯交盏,附庸风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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