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坏你的事?”

永安王妃一笑,“王爷近来说话是愈发高深了,竟叫我一个字也听不懂。”

她疑惑道:“你我夫妻这许多年,也算得上是患难与共了,但近来王爷的说与做,我却十分不解。”

她道:“阿笙在府中养了这许多年,我也是将她当成亲女儿一般看待的……纵是从前忽略了些,可如今我却十分倚重她,但王爷却为何丝毫也不见欢喜?”

何止是不见欢喜,几可称得上对之深恶痛绝了。

不过,这样才好。

她深恨这个男人生生第耽误她许多年,如今能报复一二,也算得上可堪欣慰了。

永安王妃笑的便有些得意:“从前,我与你做大妇,你总嫌我善妒,每每与我离心。”

妇人伤了心,声音也多几分感伤:“如今我不妒了,善待你的子女,你却又嫌我不该如此高待阿笙,王爷,做你的妻子,还真是艰难。”

他善变,喜新厌旧,许多时候都在无意中便将自己伤得体无完肤,她痛,他却丝毫不以为忤。

然而,她说了许多,回应她的,却是他狠狠的一记瞪视:“蠢妇,你知道什么!”

若是那件事一个牵扯不慎,莫说他是陛下的亲兄弟,便是陛下的亲父,怕是也要因此而交代了!

他狠狠地瞪着她,如在瞪着一个有血海深仇的仇人一般:“那贱婢,她本该好生待在阴暗潮湿的角落里,永生永世也见不得阳光,而且”

他看永安王妃一样:“你以为我当真不知你从前对她做了什么吗?”

下毒,克扣餐饭、云舒院的用度,那些事,他都一清二楚

但,也正是因为清楚,他才更加不能容忍。

以往,二人都还对彼此保留着几分忌惮,说话便也尚存三分余地,但今日,两个人都撕破了脸皮,再两相对望,便只剩下无法言说的两相生厌了。

“你做什么不好,非得与我作对?我观你往日待她十分冷淡,却也从未对你多言半分?你可知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

“她本该活得畏缩,可你非得叫她看见太阳你是偏要与我作对的,”他狠狠地瞪着她,恨恨地:“你如此为,是为了什么?”

她却只是笑。

痛快地,眼中充满了得意:“是为了什么,王爷当真不晓得吗?”

她自然,自然是为了叫他悔不当初,叫他也一尝她这许多年来的苦果,否则,还能是为了什么?

她呵笑了一声:“更深露重的,王爷要去要留,都随王爷,至于我,”她扫永安王一眼:“我自是要回正院的。”

空房冷落多年,她早已习惯,至于丈夫究竟在不在自己身边,或是躺在任何一个妇人的床榻,都与她再不相干。

上了年岁,于夫妻之事上,早看淡许多,如今她所在意的,都是叫他深恶痛绝的

仆下晓得永安王着急出门,顾不得旁人阻拦,直接将马牵到这小路上。

高头大马被人牵着,打一个响鼻,随鼻音一道出的,是更深露重时的鼻子一道呼出的白雾。

永安王不欲再与妻子多费唇舌,只重重哼一声:“真是与你说一句话都嫌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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