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一下:“能不能麻烦把他的号码发给我一下?”

许闱笑了,说:“时沐,等到他觉得时间到了,自然会给你打电话。”

时沐彻底不说话了,没什么表情,眼睛直直望着窗外。

过会儿,她说:“去哪?”

语气冷淡,不似之前对他那般客气恭敬。许闱忍不住回头看她一眼:“马上到了。”

时沐没答。

气氛有些奇怪,所幸许闱是聪明人,他从后视镜看向时沐,疑惑道:“时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时沐开始憋着气,想着许闱是外人,不好意思说。这时却又觉得他就是罪魁祸首的小弟,轻哼一声:“许大哥,你说,言之庭把我当什么?”

许闱一愣,没想到这样直白的问题从时沐嘴里说了出来,半响才接话,反而问道:“那你希望是什么?”

时沐低了眼睛:“恋人?女朋友?不像,像是亲人。”

许闱噗呲一笑,有些震惊:“有这么不确定吗?他如果不是因为爱你,怎么会把你看得这样重?时小姐,不要妄自菲薄。”

车辆停了下来,许闱松开安全带。

时沐坐在哪:“你是怎么看出他爱我的?真的,许大哥,不怕你笑话,连我都看不出来。”她安静坐在远处,也没解安全带,眸子低垂,声音小小的,“可能只是依赖吧。当初,我确实把他当家人看待来着”

许闱走到后边打开车门:“下车吧时小姐,我觉得你说得对,他是该反思一下了。但是现在,跟我上去看看吧。”

时沐下了车,发现这是一个地下车库,她跟着许闱上来电梯,只登九楼,“叮”,电梯门响。

许闱双手差在裤兜里,大步走出去,拿出钥匙开了一扇门。

时沐跟在后边,有些犹豫,心中充满疑惑不解:“许大哥,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许闱推门而入,示意她进去,那样绅士安稳的笑让时沐不疑有他。

一间很漂亮的屋子,精致木雕的屏风,暖色的墙纸,大大的电视前,竟是一块白色纯净的羊绒地毯和舒软宽大的沙发。东西方氛围的结合。

时沐站在玄关处,打量着这屋子,真是奇怪的装修风格。

她询问地看向许闱,徐闱耸耸肩,十分无奈:“奇怪吧,我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打算,简直荒谬!”

他还专门画了设计图给许闱,让他按照设计图一处不能错的装修。

“这是什么意思?”时沐实在不解他为什么带她来到这里。

许闱轻轻颔首:“时小姐,你明天就可以搬过来了。”

时沐皱眉。

许闱慢慢说:“诶,别看我,有问题跟之庭打电话吧,电话号码我也给你,成吗?”

时沐走过去,摸着沙发上舒适柔软的布料,乳白色中勾着精美小巧的花纹,远看却又简洁大方,价值不菲。屏风更是古色古香,紫颤木散发着淡淡的香味,薄透的油纸上画着淡薄的远山和如雾般的流水。只需一眼,她就十分喜欢,爱不释手。

许闱站在她身后,淡笑开口:“喜欢就好,真没想到你会喜欢这样的风格,他的确很了解你。”

他接着说:“没什么问题的话,我明天便可以安排人手简单收拾一下你家里的东西,直接搬过来吧,时沐。这里什么都买好了,不需要收拣什么。”

时沐环绕一周,这是个三室两厅,一间厨房,一间书房,一间卧室。另一件应该也是卧室,只是被改成了健身房。也就是说,只有一件卧室。她走了进去,白色的大床,素净色为主,靠墙边放置了一架钢琴,

时沐的心不禁扑通扑通跳着,自知脸红了,背着许闱的目光参观着。

还没有人住过,卧室里有股樟脑丸的清香。

她滑开衣柜,里面一边竟已装满了衣服。红色的长裙、流苏短裙、抹胸长裙大多都是裙子样式,她拿出一件,净白色的宽松长裙,及她脚踝,用希蕾丝收了腰,她不禁看向许闱。

许闱对参观房间这事倒没兴趣,倚在门口,看到时沐的眼神,无奈开口:“都是他买的,还有的是他自己做的,时小姐,你可以试试看,都是你的尺寸。”

他还会自己做衣服?时沐摸着那条白裙,柔软光滑的布料,着实是漂亮。

她又放了回去,环顾这件卧室,言之庭的意思,就是说这是他们以后共同的家了吗?

他竟然想的这么远。

许闱问:“时小姐,喜欢吗?我废了好大功夫才完全按照他的图纸装起来的。”

时沐笑着点点头,想个婴儿般纯真无暇的笑颜。

从窗户望出去,可以看到一整个长江,两岸夜中亮起了一条璀璨的灯光。

许闱心知如此,也忍不住笑着点头:“他的努力没有白费。”

时沐和他一起走了出去,许闱把钥匙递给她:“物归原主。”

时沐也不矫情,接过,心中感激不尽:“麻烦你了,许大哥。”

许闱笑:“没见过之庭对谁对谁这么上心过,时沐,你是第一个。”

他们转身走出去,让时沐随便坐,从橱柜中拿出瓶红酒和两个酒杯,晃晃:“喝吗?”

时沐说:“没喝过。”

“试试吧。”

他倒了一小杯给她,温和笑道:“波尔多,从我家酒窖里偷出来的,感受一下。”

时沐忍俊不禁,他身边的朋友果然都被他欺负,虽然少,但都是亲兄弟。接过:“谢谢。”她小抿一口,口感柔顺细腻,风情万种。酒香浓郁醇厚,不似果汁爽口,她有些喝不习惯。

许闱人高马大,靠在对面沙发上,慢慢品尝着,看着她,似笑非笑。

“好喝。”时沐给出评价。

他忍不住笑出了声,颔首,晃了两下酒杯:“小时候,我跟之庭去我家地下室偷酒喝,被大人发现,两个人都挨了打。他看着像个小大人人一样,其实比谁都淘气,心中鬼点子特别多。”

时沐想像着言之庭被揪着屁股打的画面,着实可爱,笑弯了嘴角。

她喝了两口酒,绵长的酒香在喉中蔓延,眼睛清澈,如同高脚杯中淡漾着的紫红液体。

许闱同她搭着话,细细讲述着言之庭儿时的趣事,时沐坐在一边点头笑着,兴致连连。目光却环绕着这个家,心中被填满,却让她觉得不真实。

许闱停顿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时沐,听说这几年穆棱一直陪在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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