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天黑的早,白庭回来时天已经擦黑了,钟离姒锦拎着一包糕点,碰到回来的白庭。照例伸出手去打招呼,只是白庭却并未理会她。
“怎么回事?不理我?”钟离姒锦一直扭着头看着白庭,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摇了摇头,继续吃糕点。
夜色如浓稠的墨砚,深沉得化不开,半缺的月亮朦胧不清,投下惨白的月光。夜色笼罩下一股浓浓的酒味从驿馆的一处凉亭中传出,随着萧瑟的秋风飘远。凉亭中地面上滚了几个空的酒坛,一白衣男子半靠于亭中长椅上,背倚着柱子,左腿弓起,右腿平放在长椅之上,右手拎了一坛酒,不停地往嘴中灌去,溢出的酒汁顺着嘴角滴落。月光下,一人身形修长,一袭红衣锦袍,腰悬墨玉长笛,负手而立,盯着亭中的人看了一会,抬步走进亭中夺过买醉人手中的酒坛,顺手丢了出去,“哗啦”一声,酒坛碎裂,酒汁四溢。
“斯人已故多年,白庭,你该放下了!”冷凝的声音中掺杂着关心的暖意。
白庭微微抬头,嘲讽一笑,开口无声:“放下?放不下!”踉跄着站起来,往前走去。
“白庭!”孤月左拉住了白庭的胳膊,“旁观者清,其实你对锦……”只是孤月左还没有说完,白庭便甩开了他的手,继续踉跄着往前走。秋风吹过,撩动他白色的锦袍,惨白的月光下显得他的背影凄凉孤独。
见此孤月左眉头紧锁,微微叹了口气,看了看满地的酒坛,抬步出了亭子。
三日时间过得很快,封妃大典如期进行。这一日,天启皇都热闹非凡,天启帝龙心大悦,下令大摆流水宴席,普天同乐!
本来一个贵妃仪式不需要那么繁琐,但是天启帝十分宠爱聂梦寻,这贵妃册封十分盛大。从辰时的授册,再到祭天,拜祖等流程足足走了一天,晚间时分才是宫宴时刻。皇宫大殿,众大臣早已到齐了,天启帝和聂梦寻走仪式走了一天,先去了内殿休整。孤月左等人是他国使者,可以不必参加一整天的册封流程,所以只是踩着点来参加宫宴。一路上钟离姒锦都想搞清楚白庭那日到底是怎么了,但是白庭也只是失态了那一晚,第二日钟离姒锦再见他时,白庭又恢复到了平日的模样,任她如何询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便打定主意待锦棠来时问问她,只是让钟离姒锦不明白的是自那日之后锦棠便再没来过驿馆。
一行人来到皇宫入口处便有内侍太监引着众人往宫内走去,路过一处长廊在拐角处锦棠带着半夏走了出来。显然双方都未曾想到会如此遇见,都愣住了。
“奴才见过十一公主!”内侍太监见了锦棠立即行礼。
锦棠见了白庭,原本沉寂的眼眸中跃过一抹欣喜,嘴唇微张想要说话,但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转身便走。见此,白庭脚步挪了一下,还是没有什么动作。
“哎!锦棠!你怎么了!怎么见到我就跑!”钟离姒锦追了出去。见此孤月左想叫住钟离姒锦,但是被一道声音给拦住了。
“左公子!白公子!这么巧!”沈自横的声音从后方传来。
“这是往大殿去的必经之路,说不上巧!”孤月左微微还了一礼说道。
“说的也是!”沈自横爽朗一笑。
那边钟离姒锦追着锦棠跑了出去,但是锦棠哪里跑的过钟离姒锦,被她拦了下来。
“锦棠!你怎么了?为何一见到我就跑?”钟离姒锦问道。
“小锦,我不是见到你跑,我是……”锦棠说了一半停下了。
“是什么?哦~是不是白庭?”钟离姒锦一副了然的样子。
“不是!我……”
“看你这个样子我就知道肯定和白庭有关!锦棠,你和白庭之间到底怎么了?白庭这两天也是怪怪的。”钟离姒锦问道。
“小锦!”锦棠一脸的委屈。
“哎呦~我的小宝贝~怎么了这是?”钟离姒锦见锦棠委屈,立马抱了抱她,拍了拍她的背,“不委屈不委屈啊,来,我们去那边坐下说好吗?”说着就拉着锦棠进了不远处的一个凉亭。
进了凉亭,锦棠把那天长街上的事情从头到尾都说了一遍。
“什么!?你说白庭为了一个陶笛和你翻脸了!”钟离姒锦听了之后有些震惊。
“这个陶笛对小白肯定很重要!自我认识小白以来,我还没见过他那个样子。小锦,你说我该怎么办?”锦棠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我也没见过,那日的白庭,整个人的气息都不对了。”钟离姒锦嘟囔了一句。
“所以小锦,我该怎么办?我把小白那么珍贵的东西给弄碎了!我到现在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锦棠愁的不行。
“我觉得,你去和白庭道个歉,这个事儿也就过去了,毕竟你也不是故意的,相信白庭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钟离姒锦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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