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陈星池是被陈妈妈用闹钟堵在耳边喊醒的。

他昨晚为了看视频睡得很晚,睡得晚就算了,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

梦里他追着贺辞妄图对他做那些视频里的事情贺辞反抗得特别厉害,他一点也不怜惜贺辞就算了,还拼了命地按着他不让他动让他承受着一切,到后面贺辞就一直在哭,哭得他心烦意乱,愣是在20多度的空调房里出了一身的汗。

“妈”陈星池一手捂着太阳穴,一手捂着耳朵“放假啊妈。”

“快起来,陪我去医院做个体检。”陈妈妈可不管儿子现在困不困当务之急是解决儿子身体的问题怕直接说触及到儿子的伤心事她只能找个借口了。

听到老妈这么说陈星池几乎是一秒清醒“怎么了,你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喊爸回来一起啊!”他慌慌张张准备爬起来爬到一半意识到老妈还在旁边而他还有着晨起时候正常的生理反应,再次趴了回去,掩盖住真相,“妈,你先出去我洗个澡就出来,你别急啊肯定没事的。”

陈妈妈:“”

儿子这么关心自己的身体,唉,越发难过了。

等老妈出去之后,陈星池才拖着沉重的身体去了浴室,一脸惆怅地把脏了的内裤搓干净,洗澡的时候,满脑子都是贺辞那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脸。

lpha都是天生的掌控者,在这些事情上,自然喜欢占着主导地位,因此,两个lpha在一起,肯定得有一方甘愿屈服。

可一想到贺辞要为了他喜欢的那个lpha而屈服,陈星池就替他觉得难过。

如果在一起的代价是这样他甚至不想让贺辞追到对方。

陈星池越想越觉得心堵得慌。

洗过澡出去,他看了眼手机,昨晚给贺辞发的消息对方也没有回复,以前他还觉得贺辞多半是没睡醒,但是现在就难免不瞎想了,可能是不想回答自己,可能贺辞已经做好了吊死在一棵树上的准备,可能是忙着回复那个人的消息而不小心把自己给忘了。

靠,越想越难过,以至于他陪着陈妈妈去医院的路上,都显得有点心不在焉。

只是这点儿心不在焉在陈妈妈眼里看起来就很让母亲心痛了,儿子果然身体有问题,看见医院表情就不对劲。

到了医院,陈妈妈先给自己挂了个全身体检,又给儿子挂了个全身体检,“反正来都来了,你也一起检查了吧。”

陈星池对这些向来不怎么在意,老妈这么说了,他也不推辞,于是母子二人各怀着心思去做了套全身体检。

体检项目复杂,等做完出来,已经差不多下午了。

在检查的时候,陈星池没法看手机,一出来一看手机,贺辞还是没有消息。

倒是四人小群里,江珩发了几条消息。

江珩:开心消消乐邀请你

江珩:快来给我点一点啊

陈星池:

陈星池思索了片刻,给江珩发了条消息。

小池:爸爸qaq

江珩:乖儿子,怎么?

小池:您能联系上贺辞吗?

江珩:你俩吵架了?

小池:qaq没有

江珩:你他妈别q了,我刚给他发消息不是秒回了吗?截图

陈星池越发心塞。

果然是故意不回他那条消息的,果然在爱情面前,兄弟都是浮云,都要退步的,但是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兄弟的下辈子活在痛苦里啊!

等回了家,他就迫不及待甩开忧心忡忡的老妈,冲回房间给贺辞打电话去了。

电话倒是秒接。

心塞。

贺辞那边还挺吵的,好像是在外面。

“贺辞!你听我讲啊!”陈星池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昨晚去看了看那个科普。”

贺辞似乎有点困惑,“什么?”

“就是那个lpha和lpha在一起的科普啊。”陈星池顿了顿,“我昨天看到了好多帖子啊,都是什么恋爱失败等了对方一辈子的。”

“我的消息你收到了吗?”

贺辞这回倒是嗯了声,语气里带了点笑,“收到了,早上出门有点着急,忘记回复了。”

那你还秒回江珩消息呢,陈星池腹诽了句,刚想说话,便听见一句提示音“开往市的列车即将运行,请上车的乘客”

市是他们学校在的城市。

陈星池一愣。

随即一声陌生的男声通过听筒传了过来,“阿辞,走不走啊?”

贺辞也没有捂手机,直接道,“走。”他应完,对着陈星池道,“等我一会儿。”

他也没有挂电话。

陈星池生平第一次觉得,自己听力可太好了,在那么乱七八糟的背景音下,还能听得清他们的对话。

“谁的电话?”那人估计和贺辞靠得很近,声音也很低沉好听,还带着一点点的亲密,像是有点查岗的语气。

“朋友。”贺辞笑了声,“哥,你还不走啊?这么不舍得?”

“那肯定的啊,不说了,等到了那边再说,有空请你家”下面的就没了。

似乎是被贺辞捂住了话筒。

陈星池:

贺辞可从没喊过自己哥,也没有用这么宠溺的语气和自己说过话。

果然兄弟不如对象。

那一瞬间,陈星池只觉得心脏被什么给紧紧攥住了,有点喘不过气来。

早上不回复消息是为了送对方离开。

急着从他家回去也是为了和对方独处吧?

昨晚他们是不是住在一起?

都到了要请家长吃饭的地步了?所以昨天和阿姨那样说,其实就是为了公开吧?什么在追,根本就是已经追到了,还把他蒙在骨子里!

这些念头噼里啪啦在脑海里炸开,堵得他心慌意乱,一直到贺辞的声音重新在耳边响起才喘过气来。

“陈星池?”贺辞似乎在往安静的地方走,耳边的那些通报声一声又一声地过去。

陈星池反应了几秒,“啊,啊我在。”

“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有,你怎么了?声音怎么这么闷?”贺辞笑了声,“是不是感冒了?你晚上空调又开了多少度?”

“是不是昨晚又没有盖被子?”

陈星池手忙脚乱地把被子拉上去盖住自己整个人,“没有!不和你说了!我要睡觉了!再见!”

他一说完,就迫不及待地挂断了电话,仿佛那边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贺辞听着突如其来的盲音,半晌,叹了声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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