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的园子荒废许久,难免有毒蛇毒虫什么的,姑娘还是这边请吧?”

徐昭佩在别院里转了好几日,若说还有哪里是没有去过的,便是这处被锁上的园子了。

见徐昭佩一直盯着那扇上了锁的木门瞧时,流萤快步上前,想请徐昭佩从这里离开。

像是瞧见流萤眼中一闪而过的紧张,徐昭佩偏生生出来一点逆反的心理,当即抓着那把锁晃了几下,没承想那把铜锁没被晃开,倒先是把里面的门闩给晃掉了。

“好奇心害死猫。”

就在徐昭佩准备抬腿踹门的时候,身后突然冷不丁传来萧绎的声音。

徐昭佩那一脚没能将门踹开,反而让她的脚受了无妄之灾。

萧绎的嗤笑声清晰地传入徐昭佩的耳中,只见她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来,连被踢疼的脚都顾不上去揉一揉。

“二皇子将民女拘在此处,又是糟蹋您的粮食又是住了您的地儿,到底图什么?”

萧绎抬了下手让流萤先下去,自己则是往前走了几步,在距离徐昭佩还有两步的位置停了下来。

“陛下有意将你赐给我,做妾。”

后面两个字,萧绎咬得极重。

“承蒙二皇子不弃...”

徐昭佩快步走到萧绎的面前,两人之间只有半步的距离。她面上突然扬起明媚的笑,竟看得萧绎怔了怔。

腹部传来的刺痛,很快便让萧绎回过神来。他望向徐昭佩的眼神里,没有震惊,更没有不可置信。

平静地让徐昭佩有些害怕。

“民女倒是更愿意绞了头发去尼姑庵做了尼姑去。”

她勉强稳了稳心神,将手从那把匕首上收了回去。萧绎面上的血色已经褪尽,脸色苍白地有些可怖,他伸手紧紧拽住徐昭佩的胳膊,像是怕她逃跑一样。

“我怎么舍得你当妾。”

萧绎低笑了下,拉着徐昭佩的手重新握住了那把匕首,“我要娶你为妻。”

萧绎话音刚落,那把染了血的匕首从他腹部被快速拔了出来,萧绎的手已经收了回去,而徐昭佩还握着那把匕首愣在原地。

在拔出匕首的那瞬间,血水溅了几滴在她白色的衣裙上,勾勒出诡异却又无比和谐的图案来。

“咣当!”

是徐昭佩慌忙将匕首丢掉,匕首与地面碰撞发出的声响。

萧绎的暗卫早就在暗中蠢蠢欲动,可萧绎未曾发话,他们也不敢擅作主张地行动。

“旨意过几日就会下来,你好好休息。”

萧绎当然瞧不见他此时的样子,狼狈万分。

他在出宫前特意用粉遮了遮脸上的巴掌印,因为疼痛而出了一身的冷汗,早就将那一层粉褪去,惨白的面上,那道巴掌印是愈发地清晰了。

萧绎刚直起腰,却不小心牵动了伤口,疼得他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有平日里跟萧绎熟稔一点的暗卫想过来搀扶,萧绎却朝他摇了下头,示意不必了。

徐昭佩眼眶微红,咬着下唇,唇瓣殷红地好似快要滴出血来。

“还愣着做什么?这伤要是养不好,我可是要赖你一辈子的。”

徐昭佩小心翼翼地搀扶着萧绎往自己住着的那间屋子走去,她嘴上什么话都没说,可频频望向萧绎腹部的眼神,却暴露了她的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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