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霜!”

楚飞云配合地摆出德高望重的摸样,还似模似样地掏出一枚纹样复杂雕有盘龙的圆形金牌证明身份。

阮辞小声问:“这是什么金牌?”

他怕是楚家军的令牌,被这儿的人认出来。

楚飞云小声回:“是今年京城流行的幸运龙牌,龙年嘛。”

“放心,乡下人不认识。”

阮辞:“……”

赌场的人明显被镇住了,同时又觉得很合理。

大越朝的太傅竟然这个鬼样子。

难怪教出传说中的废物太子。

忽而长廊入口处传来一阵兮兮索索的甲胄声,好像许多甲兵闯进来了。

一个披甲武将出现在长廊拐角处,他惊叫道:“楚将军,您怎么在这?”

楚飞云对这跟了自己十年的下属挤出一个尴尬而不失体面的笑容。

“出来玩玩啦。”

阮辞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果然,外面有人说道:“太傅,前方被铁门拦住,闯不进去。”

全副披甲的禁卫军分列两边,身穿青衣的华贵男子缓缓走来,他慢条斯理道:“那就把铁门炸开。”

“可是楚将军被关在前面。”

宁无霜嘲讽道:“楚将军也来查抄聚众赌博?”

他眼睛微眯,目光落在楚飞云背后那片白色衣角。

阮辞探出脑袋,可怜兮兮地:“嗨,太傅。”

……

宁无霜一路隐而不发,直到回魏王府才开始狂暴。

“跪下。”

阮辞啪一声跪下了。

他扁着嘴,不敢反驳一个字。

毕竟,宁无霜帮他把输的钱跟房契都抢回来了……

那堆赌场的人也下了大牢。

他才知道,原来大越朝禁止开设赌场。

聚赌的人都要罚三天徭役。

宁无霜随手在院里折下一根细藤条。

“你究竟怎么想的?”

“你是太子啊,千古帝业就在眼前,你居然出去赌钱。”

“还在厉时歌的赌场赌。”

“赌输了还赖账,让堂堂楚大将军打人。”

“结果也打不赢,被人关笼子里,然后报我的名字吓唬人。”

“你可真聪明,手摊开。”

阮辞犹犹豫豫地摊开手掌。

宁无霜狠下心,一藤条抽下去,白皙柔嫩的手掌顿时现出一条血痕。

阮辞低声抽泣一下,那声音像小猫似的,挠得宁无霜心痒。

可是,孩子不打不成器。

他这几天殚精竭虑搜集厉时歌的小辫子,已经编出了厉时歌二十七条大罪,大者暗杀太子,小者随地吐痰。

待仗打完就发难搞他。

谁能明白他的苦心?

他又是一藤条抽下去。

阮辞咬着牙,没出声。

宁无霜:“第一下,代陛下抽你。”

“第二下,代百姓抽你。”

“第三下,是我自己。”

第三次的藤条只是在阮辞的手心轻轻拂过。

然后少年瘦小的身子歪倒,重重倒地。

他身上爆发出一股浓郁的花香味。

宁无霜神色大变。

……

阮辞醒来时,已经是晚上了。

他觉得很疲倦,好像那个之后的感觉,空虚又无力。

宁无霜背对着他,正在与太监头子交待:“等殿下醒来,先喂抑制的药,再喂米粥。”

然后他出去了。

阮辞浑身无力,起不来,太监头子出去送宁无霜了,屋里没其他人,他口好渴啊。

眼前一晃,一股白影出现在眼前。

幽燕池坐在他床前,一身白衣,散着长发,跟个鬼一样,那目光深邃又幽怨:“为什么总是他先。”

“若早知道他来,我便不来了。”

阮辞脑子还是迷糊状态,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是本能的安慰这cos林妹妹的幽燕池。

“你是说他先打我吗?”

“你想打,也可以随便打,但是不能比太傅更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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