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海脑海里一片空白,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在不停地催促着他。
逃,赶紧逃!
逃到这群鬼找不到的地方!
慌乱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然而他压根顾不上了,手里攥着手电筒,朝小路尽头的一座小木屋冲去。
与其说是小木屋,不如说是农家用来养鸡的鸡笼。
军用手电筒别力的光束一照,蹲在木屋上睡觉的鸡,顿时“咯咯”地叫了起来。
有几只公鸡甚至以为天亮了,对着天空发出“喔喔”的打鸣声!公鸡叫起来之后,紧追身后的鼓乐声才终于缓缓远去……
得救了……
谢东海整个人蜷缩在狭窄的小木屋里,紧紧扒扒拉着门口的缝隙,长长松了口气,身上的衣服已经是被汗水湿透。
“嘎吱——”背后有东西动了动,发出一阵声响。
谢东海已经是惊弓之鸟,吓得缩了一下,大声问道:“谁?”
“谢导,是我。”一个软糯的声音响起。
谢东海想起来,这好像是上一季一个资方塞进来的小姑娘,因为演技不大好被观众诟病了很久。这回开拍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报了表演班,表演痕迹少了很多,刚才拍摄的时候有好几回,就像真的见了鬼一样,把他和郝建国都吓出一身的冷汗。
“原来是琪琪啊。”
谢东海忍不住把手脚都敞开放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这小木屋漏风,他总觉得四处都有凉风吹进来,吹得他汗湿的衣服凉飕飕的。
琪琪都快要哭出来了,“谢导,你也撞见轿子鬼了?刚才差点没把我吓死。”
娇滴滴的小姑娘被吓成这样,谢东海不由怜惜,“别怕,有你谢导在呢。我们就在这里待到天亮,万一它们还敢来,我就拦着它们,你往人多的地方跑。”
“谢导,你可真好!”琪琪感动道。
如果能看清楚小姑娘的脸,谢东海猜她一定都要泪流满面了。
他哈哈一笑,继续问,“你是什么时候撞见它们的,在这里躲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吧,就来了一会儿。”琪琪说,“谢导,你能不能缩起来一点,真的太挤了。”
“挤?”小木屋里还算挺宽敞,谢东海进来到现在都没碰到琪琪一下,“琪琪,这还挤?”
琪琪娇声娇气地说道:“谢导,你没看到大家挤得都要变形了吗?”
这里不只有他们两个吗?
哪来的什么大家?
谢东海只觉得周身涌起一股寒意,打开手电在小木屋里一照——
只见不大的小木屋里,挤了十几个脸色发青的老人,见谢东海看了过来,都朝他露出一个讪讪的笑容……
晕过去之前,谢东海脑海里滑过一个念头。
原来大家都觉得小木屋最安全啊!
黑暗中,浓烈的鬼气袭来。
宋久卿起身出门,赶到鬼气传来的方向时,只剩下满地的纸钱。宋久卿捡起一张纸钱,纸钱一下子在她手里化成了黑烟,居然是用鬼气化成的。
村里人这时候都已经睡了,只有节目组的人还在拍夜戏,如果这东西去找他们,那可就麻烦了……
“大师!大师!我们在这里!”宋久卿正准备去那边看看,一个微弱的声音忽然在黑暗中响起。
“谁?”宋久卿警惕。
她确定自己没听过这个声音,又是什么东西知道她的能力?
她寻着声音来到小木屋前,一股牲畜的味道迎面扑来,一只母鸡“咯咯”地叫了两声,拍着翅膀往她面前来。
“鸡精?”宋久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家养的鸡活不了多久,很难修炼成精,难道说面前的是一只异类?
“大师,不是鸡精,我是来福!”
小木屋的门被推开,一个打扮时髦的小姑娘从里面钻了出来,头上还沾了根干草。
宋久卿记得这姑娘,是剧组里的一个嘉宾,正要问来福到底发生了什么,就见它从小木屋里拉出昏迷不醒的谢东海。还有长长的一溜黑影,都是刚才在那片空地上掐香的几个老头老太。
宋久卿好歹是管过一群人的,沉下脸五六十岁的高管都吓得前言不搭后语。
没过一会儿,来福和老人们就哭唧唧地把事情全都交待了。
掐谢东海的老大爷哼哼两声,“本来只想让他们吃吃死人饭,拉几天肚子的。没想到,那小子居然骂我们绝户,真是太欺负人了,把我气得直想掐他。”
他扬了扬被符咒烫出个黑印的手,证明自己没说假话。
另外几个大爷大妈也跟着附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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