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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木提着红枣木提盒进来,掀开盖子,将几碟青蔬摆放到了桌案上。

国师府一贯粗茶淡饭,这日不过是几碟简陋的青菜,配着碟豆腐,一碗粗粮米饭而已。

“主人,请用饭。”

苏木双手捧着木箸,递送过去。

乐康伸手接过,淡淡道:“你下去吧。”

苏木恭敬道:“奴领命。”

他轻手轻脚地除了门,小心翼翼地将房门阖上。

乐康用木箸夹了两筷子青菜,微微皱眉,还是厨房的杨师叔记性差,菜略微咸了些。

若是师父在的话,这口味重,估计会很受他的青睐。

乐康的指腹微屈,在桌案上轻扣了几下,眼眸幽深了几分。

他蓦地想起了几年前的事。

那个时候,乐康因为与净台山山脚下那几个孩子打闹,被几个山野村妇围着教训。

当时,他年纪太小了,他不理解,为什么他受欺负了,去还手,反而会被几个坏孩子的阿母教训。

这事自然传到了师父的耳朵里。

乐康现在都能回忆起那个飘着雪花、寒冷刺骨的冬日。

固然,他知道师父严厉、为人清正,但是,即使是那个最淘气的阿黄打了他,阿黄那个温柔从来没有发过火的阿娘也没有教训他,反而对他横眉冷对。

会不会师父也会护着他。

乐康知道自己做错了事,不该动手,可是他实在没忍住。

他心底是怕师父的责骂,不过在内心深处,还是幻想着师父能将他护在怀里,安慰他,就像阿黄的阿娘一样。

他记得那个夜晚很冷很冷,滴水成冰,夫子劝说了他好久,可他还是傻傻地等着,等着师父过来,等到最后,他甚至希望,只要师父过来,便是责骂他,他也不会有丝毫怨言。

可是,最终,他一个人,在学堂等了一整夜,都没有等到一个人。

那个时候,他意识到,这个世上,他只是孤零零的一个人罢了。

至于他的生母,乐康偷偷听人说过,说过那个女人抛家弃子,嫌贫爱富,嫁入了富贵人家,一辈子享福去了。

乐康忍不住唇畔露出讽刺一笑。

听见窗牖外清脆的嗓音,微紧了眉心,他大步流星地走了过去,将半开的窗牖阖上。

……

简兮只是好奇地询问了一句:“戒律堂是什么样的呢?”

便被悟真这个小糯米团子拽住了衣襟,拉着她往外走。

简兮好奇道:“你要拉我去哪儿?”

悟真眨了眨乌黑的瞳仁,澄清的眸子看着她,奶里奶气道:“去戒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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