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年盛夏。
今年不知为何比往年还要热上几分天气热了蝉也叫得更凶了。
阮糖被蝉叫得有些烦。
助理小园是新来的但做事一向麻利,她过来对阮糖说:“糖姐,iss到了。”
iss是圈里名声很大的造型师,能力强,人却古怪,帮人做造型全凭眼缘,不合眼缘,即便来请她的人再大的名气或是花再大的价钱,都统统拒绝。
阮糖瘫在靠椅上,生无可恋:“她来了,我的噩梦就开始了。”
没一会儿就走了进来。
“艹,路上把老娘堵惨了”她一边说着一边取下脑袋上的鸭舌帽樱桃红的长发倾泻而下。
助理小圆虽然听闻过无数次关于的传说,但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真人。她盯着脸上的红色泪痣发呆,心想这完全是可以直接出道的颜值。
正好也看了眼她问:“新来的?”
语气不是很友好助理小园连忙低下头:“是的是的姐你好。”
道:“不清楚我的规矩?去拿罐黑啤给我。”
助理小园唯唯诺诺地去了。
等屋子里只剩她们两个人阮糖抬手戳了戳的头。
“对我新来的小助理那么凶干嘛?”
捂住脑门:“糖糖姐,你就是太温柔了。之前那贱人弄出来的骚操作可是前车之鉴啊,你一定不要给忘了。”
哦,她不提,阮糖还真要忘了。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就前助理脑子不太好使,被人拿钱收买了,大概是真以为她是个软脾气,于是暗中使了些不痛不痒的绊子。
阮糖表面依旧和和气气的对她,等她越发得意敢做出去剪礼服这种蠢事的时候,联络媒体爆了她剪礼服的视频,顺带加上她和那给钱的小歌星的聊天记录,将两人一锅端了。
所以苏栗栗说她温柔……
她其实是不太敢当的。
她也不是很想听苏栗栗继续唠叨,问:“最近和阿大联系了吗?”
苏栗栗摆了摆手:“别提他了,一周半个月才联系得上一次,他刚分配到那边去还没半年,现在正是忙的时候。”
强大毕业于军校,现在在基层连队中做指挥使,他那年铁了心要上最好的军校,因此复读了一年,比他们都晚一年毕业。
阮糖到现在都还记得他们高三那段时间,强大和家里闹得有多凶。到了后面,强家直接将强大禁足在家,连学都不让他上了。苏栗栗那一段时间都没见到笑过,他们想不出办法,于是一行人直接冲动地去了强家。
路上正好遇到了回家的强家三姐白舒蓝。
白舒蓝依然戴着那副圆圆的眼镜,丝毫看不出来是强家孩子的模样。她看着他们,皱眉:“然后呢?你们见到我爸要说什么?”
他们确实没想好要说什么,别人的家事,似乎也轮不到他们过问。
白舒蓝继续道:“你们信不信,到时候我爸表面应付你们应付得再好,等你们一走,打在阿大身上的棍子就会更重?”
苏栗栗急了:“他要这样,我就报警,告他家暴!”
白舒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苏栗栗不吭声了,埋着头像个无助的小孩。姜茶看不下去苏栗栗这模样,正要开口,却见她又重新抬起了头,眼神迸发出坚定的光。
苏栗栗道:“是我。”
白舒蓝:“嗯?”
“那个让阿大重新捡起他的梦想的人,是我。”
白舒蓝止了笑,近乎沉静地盯着苏栗栗,从那圆圆的镜片中透过来的目光似刀似剑。
苏栗栗迎着她的目光,毫不避让:“所以无论如何,不管要付出的代价有多大,我都会想办法让阿大的实现他想做的事。”
白舒蓝问:“即使强家会在毁在这一代?”
苏栗栗道:“对,毕竟你们对我来说,确实不太重要。”
这话落下,白舒蓝捂着肚子哈哈大笑,笑了很久才直起腰,嘴角还是留着一抹嗤笑。
“不切实际,”她低声说。
转而她又看向苏栗栗,眼睛里亦是有了光彩:“强家到底会不会毁,你说了可不算。”她笑起来,和阿大如出一辙的虎牙尖锐又无情。
“要我说了才算。”
那天,白舒蓝丢下一句“回去等着”就把他们打发走了。而没过几天,强大回了学校。
强家改选白舒蓝为继承人。
强大对他们说,他家三姐一直是个寂寂无声的人,就连在家里的存在感都不高,父亲基本很少会关注她。
但那一天,看着娇小的白舒蓝以一己之力一连打败了三位强家精心培养多年的高手,父亲找了她问话,一问一答间竟然是对强家的情况了如指掌,末了问“阿大蠢笨,父亲为什么总是要执着在阿大身上?如果仅仅是因为性别就否定了我,将来父亲有一天会不会后悔呢?”
强家持续了一月有余的乌烟瘴气也终于消散开来。
不过这些陈年往事,如今大家也很少再提。毕竟几个人的生活都过得很精彩,聚在一起总是说不完的话。
听到苏栗栗的抱怨,阮糖笑:“阿大踏实,因为被器重,所以才有的他忙的。”
苏栗栗也笑起来:“这倒是。他能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我就开心。”
阮糖一愣。
苏栗栗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心里直想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本来好好的,又让糖糖姐想起钟停了。
钟停这个疯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不声不响地走了就算了,居然自个儿把身边的联系全给隔绝了。只听说是去了美国,具体在哪儿,谁都不知道。
糖糖姐在大学期间就作为歌手出道,这么久的日子,早就夺得无数奖项,成为轰动一时的当星,每当新歌发行之日,各个播放器必会经历渡劫,演唱会的票更是开售没一会儿就洗劫一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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