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尘收拾完从厨房出来的时候,发现慕凡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
窗帘被拉上,没有一丝光亮透进来,房间里还弥漫着火锅底料的味道,但安尘却觉得那不是辣油的香,更像是隐隐混着的一股暖甜。
安尘把一切东西归置好,轻车熟路到自己都不敢相信这是他第一次跨进这个家。
其实刚一进门时他就发现了,这间屋子的装修风格与他买来的那间公寓极其相似,甚至连家装材料都用的一样的。
但这不是他知道什么东西搁置在什么地方的理由,不要说他自己接受不能,若是让主人看到可能会更加匪夷所思。
安尘一向心思细腻,不用想他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不过他知道,在这跟慕凡是绝对没有过交集的,至少在他有限的记忆力是没有的。
睡着的人姿态安稳,似乎没有要醒的迹象,但安尘不知道,他转身时,那双眸子投过来的眸光,幽深不堪,隐藏在这背后的波涛汹涌也只有当事人自己清楚。
慕凡是醒着的,从安尘将洗好的玻璃杯放回书房开始,他就在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安尘表现得太奇怪了。
慕凡有一个习惯,也可以说是收集癖,对于玻璃制品的狂热。不论是精致的酒杯,还是外观精美的容器,精心雕琢的摆饰,他都会将他们归置在书房,劈出一块区域专门放这些东西。
而恰恰喝酒用的高脚玻璃杯,没有在橱柜,没有在酒柜,它被放置在书房,专门打了一个木质的杯架来安置。
一个刚认识的同事,第一次进家门,就这样清清楚楚的摸清楚了他的习惯。
慕凡觉得这很有意思。
慕凡闭着眼,听着安尘时断时续的脚步声,从厨房在客厅到书房,他太过轻车熟路了。
即便是因为装修风格相似,他也不该是这种反应。
一屋两人,都被这怪异的行为震撼了,安尘不清楚,慕凡更是不懂。
脚步声渐渐逼近,慕凡感觉到了微重的呼吸声。
安尘停下脚步,不由自主地俯身盯着慕凡看了会儿,休闲的居家服穿在身上很合适,恰衬出颀长的身材。
仔细来讲,慕凡不论是脸还是身材都是拔尖的,五官很深刻,又带着些痞气的张扬,是女孩子们喜欢的那种桀骜不驯。
趴在沙发上的人没有动静,安尘慢慢地坐在了他身侧。
慕凡仔细听着安尘的动静,安尘打量着他,两人就像在玩什么猜心游戏一般,都想从对方身上获取些有效信息。
静下去的客厅里,两人交缠的呼吸声是唯一的响动。
温热的呼吸一阵一阵似热浪在脸颊,慕凡感觉身体温度在持续攀升,那种令人愉悦的感觉瞬间袭来,慕凡睁开了眼。
下一秒的动作太过疯狂,谁都没料到。
头发从指缝掠过,与发丝交织缠绕,那皓白的细腕被牵制住动弹不得。呼吸贴近,温热喷洒在颈肩,傲人的颈线不慎暴露在空气中,紧接着被衔在红口,烫热在颈部漾开来。
安尘紧闭着眼睛,红晕从耳根一下蔓延到脸颊,被束缚住的手挣脱不开,但他还是想极力反抗,因为心里反应出来的感受让他觉得恐怖。
安尘仰着头探过去,顺势咬在了他耳廓,嘶痛袭来,两处地方都留下了印迹。
慕凡吻过他颈侧,抬头嗤笑:“你就这点本事?”
安尘偏头看着他,眼神带狠,可他咬得是他的耳朵,但看到慕凡伸着手向着唇瓣而去,神色平淡地揉搓着已经发红的唇角,眸光带了笑。
安尘有些慌乱,感觉心里的那道防线似乎在慢慢塌陷,他看向慕凡,极力掩饰着自己的情绪:“慕队上来就咬人,难道是属狗的?”
慕凡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咬了上去,感觉自己着了魔,鬼使神差的,没办法控制,就像现在明明安尘在跟他说话,明明耳廓上还带着嘶痛,可他的关注点全集中在了他咬着的唇瓣上,那被咬红的唇角,似乎潋滟着水光。
慕凡又想冲动了,他笑着看向安尘,压制住自己不□□分的想法,“如果我是狗,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安尘推开他起身,“至少比慕队强一些。”
他转头看向慕凡,嘲道:“你是容易被欲/望驱动的物种。”
慕凡:“我不是怪物。”
“好巧,我也不是。”
慕凡腾一下起身,抓住他躲藏的手腕,冷声道:“不,你是。”
安尘错愕,再次微笑,紧接着他听慕凡说:“一个正常人不会随时在身上藏着刀。”
安尘看着他从自己脖子里拽出来的钥匙,解释道:“这不过是把钥匙而已。”
“真的吗?”慕凡逼近,“安教授你当我傻吗?3coil puna e 微型迷你折叠手术刀。”
慕凡从他脖子下取出来,又慢慢在他面前打开:“两个硬币般大小,外边看着像是一个钥匙环,从你第一次显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就知道了。”
安尘一顿,从他给的信息中捕捉到了“第一次”,大脑飞速运转过后,他没从时间线上寻到那个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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