否则这条路就走不下去了。
思及此,白糖指尖的力道又重了几分。
直到确认手中的男人再无半点复活的机会,她这才松了手。
随着绳子的滑落,孟连胜的尸体随着掉在地上,翻出来的眼球鼓起来,像一颗难看的玻璃珠。
男人睁着眼睛,一副死不瞑目的冤死相。
白糖就这样冷冷垂着头,面无表情地看着。
可是,她垂在身侧的手指却在黑暗的隐藏下疯狂地发着抖。
胸腔剧烈地颤抖着。
后怕的恐惧感这才缓缓蔓延开来。
白糖发誓,这次真的是她第一次真真正正体会到杀人的恐怖感。
比任何恐怖片都要让人害怕。
那种从灵魂深处漫上来的惊悚与害怕,是任何一种语言都无法描写的。
黑暗中。
尸体无言地瘫痪在地上。
白糖这个杀人凶手也沉默着。
唯有躲在衣柜里的少年,此时早已吓出了一身冷汗。
从白糖勒住这个胖子的那一刻起,他整个人都快吓傻了,因为恐惧而起的害怕差点让他忍不住尖叫起来。
幸好最后他死死咬住自己的手指,这才生生控制了想要夺门而出的冲动。
小川很害怕。
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如此……如此凶悍的人。
这女孩是一个魔鬼!
丐帮那些打手根本连她的万万分之一都不到。
那些打手最多只是贪婪的人类。
而这个干净的女孩,她才是真正的,真正的魔鬼!
小川脑子里成了一团乱麻,他突然很迷茫,不知道未来在何方。
如果他跟着这个魔鬼一般的女孩,一旦他有一天变成了无用的东西,是不是也会像这个男人一样,被她用一条绳子,勒死猪一样地勒死?
小川不知道。
他实在是太害怕了,完全无法思考。
另一边,白糖呆呆地站了半晌,终于调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却发现一个令人绝望的事实。
一早说过,她有轻微的洁癖。
如今这人是死了,可这善后的事怎么办?
作为大佬的女人,她果然还是太想当然了。
总是以为反事只要做了就好。
反正总有人来收拾烂摊子。
可是,白糖很明显已经忘记了。
如今的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少女,身边哪还有大佬的随从?
啧,这杀人果然是一件麻烦事!
白糖皱着小脸,忍着不耐的情绪,蹲在死胖子的身边,头疼不已。
就在白糖发愁尸体怎么运出房间的时候,她不知道,就在香江街头的某个路灯下,那个即将成为她哥哥的男人,怀里抱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一手压着路灯,一手搂着女人的小蛮腰,而他倾身向下,用力地吻着女人殷红的唇。
白术。
香江最有名的浪荡公子,上赶着成为他床伴的女人数不胜数,甚至连那些名媛小姐们也都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而他一颗心比这夜空更黑。
一个没有心的男人,便是来者不拒。
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白术这厮就是个人渣。
这是白糖以前对这个三号仇人的评价。
白糖就是个啥也不会的小贱人。
这是白术对她这个仇人的评价。
在他们俩之间,永远只有相杀相杀,爱是不可能爱的。
滴滴!
午夜清冷的街头,突然驶过来一辆黑色的汽车。
复古汽车在白术身边停下后,司机闪了两声喇叭。
而这个埋头亲吻的男人眼神一闪,终于抬头,偏着头看了一眼,便是回头轻擦了一下女人殷红的唇,嗓音平静地说:“乖,我还有事,你先在这里等等,我很快就回来。”
说完,白术流里流气地拍了拍女人浑圆的屁股,眼神邪恶地转过身去,大步流星走到汽车旁,一手扶着车门,一边抬手抽了一根烟出来,正要点火,车里的人说话了:“上来再说,有事商量。”
“怎么?又是那小丫头片子?”白术闻言,擦洋火的手指一顿,脸上快速地闪过某种嫌弃的表情。
白术在沈镜面前一直没有刻意掩饰过自己对白糖的厌恶。
谁来也一样。
他讨厌那丫头。
两辈子了,从来没有改变过。
沈镜倒是不怎么在意,隐忍地咳了一声,嗓音微哑地应了一声。
“啧,烦死了,我就知道,那丫头回来了绝对没好事,真是够了。”
白术嘴里虽然抱怨着,但手指却摸着门把手,很快来开车门,长腿一跨就上了车。
“说吧,到底什么事,我等一下还有约会,扰人清梦是要遭报应的,你不知道吗?”
白术似乎没办法忍受太小的空间,上车后,他看也不看沈镜,一手摇下车窗,眼睛随意地望出去,正好落在街边招摇的女人身上。
这个女人是夜巴黎的舞女,性子嘛,就那样,不甜不酸。
倒也不怎么粘人。
待他也算不错,招之即来,挥之即去。
是个挺不错的床伴。
可他没有心,实在感受不到这些真心假意。
沈镜的目光随着他的视线望出去,对此并没有多言,只是开门见山道:“那小东西要搞选秀,你去跟老裴说,丫头的心思全让他猜到了,让他准备一下,见客吧。”
白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沉着脸呆了半晌,最后还是忍不住擦了洋火,点燃了嘴边的烟:“我听说,今天那丫头被人打了?”
沈镜垂下脸,极快地掩饰了眼中的杀气,淡淡道:“嗯。”
白术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会杀人。”
沈镜:“不敢,发过誓的,没她的同意不敢动。”
“切,没出息。”
白术冷冷地翻了个白眼,道:“我看也就是你才这么宠她,要是没有你,她估计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那丫头就是被宠坏了,所以总不知天高地厚。
哼,总有她吃苦头的那一天!
沈镜顿了一会儿:“别这么说,我做得远不如你们。”
沈镜这句话一出,一惯爱怼天怼地的白术却罕见地沉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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