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蔓一夜没睡精力却充沛的很,压着黎言之来了很多次,她像是不知疲倦又像是在进行狂欢,黎言之有些心疼她身体,推说身体承受不住不要了祁蔓趴在她耳边笑:“黎总也会说谎了呢。”
黎言之搂着她窗外阳光照不进来家具都蒙上模糊的轮廓独独身边这个人五官格外清晰像是用刀刻在心里一眉一眼一颦一笑。
“我没说谎。”到底才从医院回来,身体还没调整好,昨晚上又想着祁蔓一个人回来她几乎没休息现在折腾这么久确实累了。
祁蔓轻笑吐气如兰,气息缠绕在黎言之耳畔,泛起颤栗感:“还说没有说谎。”
“黎总没有听过这句话吗?”
黎言之蹙眉,却不是因为她的话而是因为她的称呼祁蔓只有在生气时才会哼哼叫一句黎总平时都是叫她名字两人情趣的称呼基本没有,因为用不到。
现在她在生气吗?
可看她尽兴的样子也不像。
黎言之蹙起的眉头被祁蔓用指腹碾平,低笑声透着沙哑:“黎总想不到吗?”
“想不到什么?”黎言之转头看祁蔓,双眼晶亮,眼尾染红,像是上了胭脂,娇艳无比,她轻轻扯唇,活像是妖精,黎言之搂住她腰身的手出了汗,祁蔓道:“想不到我刚刚问的话啊。”
她红唇动了动,咬字清晰道:“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一句话带着不同的意思,两人破解这种一语双关的话再轻易不过,祁蔓说完手重新放在黎言之身上,低低道:“我今天不想睡觉,只想耕地。”
“蔓蔓”黎言之还没说出口的话被堵住,房间里又响起压抑缠绵声响,这次没克制,声响传出房间,知知听了抖抖毛,喵呜两声跑开了。
窗外的太阳下了山,天边红艳艳,转瞬月亮爬上树梢,房间里的声音一直断断续续,偶尔长寂无声,偶尔呜咽轻哼,知知最后受不住饿趴在门口用爪子挠门,喵呜喵呜着急的叫唤。
良久,门打开,从里面走出来的却不是祁蔓,而是黎言之。
她披着睡衣低头看知知,神色困倦,她和祁蔓已经休息一阵子了,只是她浅眠,有点声音都能被惊动,听到知知挠门声她起来看眼,就看到知知蹲坐在门前摇晃大尾巴,一双猫眼圆溜溜的看着她,微微偏头,好奇的目光。
似乎在思考她们两人在里面做什么,这么久都不出来。
这猫被祁蔓养的很好,很听话,饿极也不会大声喵喵叫,只会委屈的扒门,试图引起注意。
这一点,倒是和祁蔓挺像。
果然猫随主子这话一点不假。
黎言之有了耐心,她转头看房间,祁蔓背对她,被子在腋下,露出一双白净的手臂,这双手臂刚刚如灵活的蛇一般缠着她。知知见她回头良久有要回房的架势连忙跳到她脚边,用头挨着她脚踝蹭,它可不想好不容易来一人,还没喂自己,就又进去了。
黎言之察觉它撒娇的小动作低头看,正巧对上知知圆溜溜的大眼,她道:“先喂你吧。”
知知仿若知道她在说什么,跳到厨房,自己的猫碗旁边,摇晃大尾巴等着黎言之进来。
灯啪嗒一声开了,房间里的祁蔓缓缓睁开眼,眼底毫无睡意,她转头看门外,黎言之只开了厨房的灯,不算明亮,照不到房间,只能看到一些光影,她盯着门外深思,在黎言之安顿好知知回来前,闭眼休息。
房间里两人呼吸绵长,轻缓,相拥在一起,姿势亲昵。
一下午和半夜的折腾,两人睡到次日午时才醒,黎言之不是睡懒觉的性格,只是窗帘厚重,拉的严严实实,给她一种天没亮的错觉,没光加上昨天确实累坏,所以才一觉睡到手机铃响。
是娄雅打来的电话,汇报最新进展,怕影响到黎言之休息,特别选在中午打过来,谁知道还是吵醒睡着的两个人。
祁蔓用枕头盖住头,迷迷糊糊:“吵。”
她刚醒来的声音透着沙哑和不自觉的娇气。
黎言之拿过电话,赶在祁蔓下一句抱怨之前接通,她离开前还不忘安抚性摸了摸祁蔓发顶,轻声道:“继续睡,我出去接电话。”
祁蔓嘟囔,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黎言之没细听带手机走了出去。
“黎总,我查到齐总去年投资的项目因为没动工一直处于耗损状态,他亏了不少。”娄雅疑惑道:“不过他上半年填了这个漏洞,所以资金方面,一切正常。”
“公司呢?”黎言之道:“公司有没有异常?”
“公司明面上的合作我都查了,没有什么异常点。”在往里深挖就是一些大家不放在明面上的项目了,都心知肚明,就算真查到什么,也不方便说出来,黎言之披着睡衣站在窗户边,她琢磨几秒道:“我知道了,你把查到的所有资料发到我邮箱,我看后给你回复。”
娄雅应下:“那荣天董事这边”
荣天因为8的事情闹得人心惶惶,许是树大招风,也或者是眼红的人太多,荣天这次是彻底被推上风口浪尖,荣天发动机到底有没有问题成了业界每天都探讨的话题,新闻轮播,好在他们知道分寸,探讨也有界限,并没有下妄论说一定是荣天的责任,但这影响,一时半会是摘不掉了。
目前的情形,对她对荣天,都很不利。
黎言之道:“再缓缓。”
娄雅点头:“好的,那我把资料都传给你。”
黎言之抿唇应下,挂了电话。
骄阳透过窗户折射进来,落在她身上,暖意袭来,她静坐一会后从包里拿出电脑,开机后去卫生间洗漱,流水声哗啦,再出来祁蔓已经醒了。
“吵醒你了?”黎言之秀发只用一个夹子固定住,双鬓碎发垂在耳侧,刘海遮住眉眼,尚能看到白净的肌肤,相较之下,祁蔓就没有那么白净了,她敏感性肌肤,昨晚两人玩的太嗨,祁蔓没力气再去擦拭药膏,黎言之夜里被知知吵醒之后给她抹了一点,夜里又被蹭没了,所以她身上痕迹看起来青青紫紫,格外刺目。
祁蔓听到她问话抬头:“没有。”
她动了下胳膊,酸疼的要命,脖颈处也刺痛,黎言之昨天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听了自己说她年纪不小的话,故意的,折腾她起来简直要命。
不过这样也好。
痛痛快快的追过,爱过,享受过,离开才不会觉得那么遗憾。
“中午吃什么?”祁蔓转头问道:“冰箱里有很多新鲜的菜。”
黎言之坐在电脑前,打开邮件,头也不回道:“随便吧。”
祁蔓看她背影一眼,低头进了卫生间,洗漱时她看到自己身上很多红痕,她鞠了一捧水浇在脖子处,凉飕飕的,贴在温热的肌肤上,刺骨的疼。
知知被水溅到,喵呜一声跑开了,祁蔓看着镜子里她夹尾巴灰溜溜的样子轻笑:“小没良心。”
她说完看向镜子,手指放在镜子里的人脸上,扯唇道:“大没良心。”
客厅传来轻敲键盘的声响,祁蔓很快收拾好自己走出去,黎言之见她准备进厨房喊道:“等会。”
祁蔓转头:“怎么了?”
黎言之放下电脑道:“过来。”
祁蔓走过去,黎言之从茶几旁拿了药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拿过来的,祁蔓接过后说道:“我自己来。”
“别乱动。”黎言之上药的模样很认真,祁蔓看她精致的眉眼顿了顿,倒是没有再说话和抗拒,而是坐正身体让黎言之帮自己上药。
电脑就在旁边,屏幕亮着,祁蔓余光瞥到黎言之的邮箱,很多封未读,她问道:“你在工作?”
“嗯。”黎言之不是很爱和她聊公事,两人在一起也几乎没说过公司的事情,有时候她提一句,黎言之也是不轻不淡的回她。
和现在一样。
祁蔓垂眼:“8还没解决吗?”
黎言之给她涂抹的姿势一顿,祁蔓道:“我看新闻了。”
“还没。”黎言之道:“有点小麻烦。”
祁蔓刚想问,黎言之收好药膏:“好了,去做饭吧。”
她道:“我饿了。”
祁蔓神色如常将药膏收好,云淡风轻的表情,一点没将黎言之的抗拒放在心上,她起身去厨房,身后的黎言之敛起笑脸,转头继续看电脑。
资料一点一点传进来,她浏览时将重要消息写进文档里,表情认真凝重,纤细手指放在键盘上方,打一段迟疑一会,似是不确定这个要不要加进去。
她工作起来就是这样。
心无旁骛,认真迷人。
祁蔓把米饭调好时间后靠在厨房门边看她,一瞬不瞬,目光灼灼,这抹纤细的背影她看了很多年,念了很多年,在还不懂什么是喜欢的时候就悄悄放进心坎里,放进最深处,偶尔回忆,满是甜蜜。
她还记得黎言之五官没长开的模样,她从一开始指着自己说别靠近我到后面夜里拉开门问:“你想去看星星吗?”
那时候的她比自己大六岁,高很多,身材苗条,问话时微微弯腰,似是想要和她站在同一高度,她没说话,黎言之嘀咕:“怎么不说话,白天不是还说想吗?”
她沉浸在白天的事情里,没吭声,黎言之耐不住性子,转身道:“算了,不想看拉倒。”
她看着黎言之离开的身影心里有些慌乱,手比脑子有意识,在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悄悄拽住她衣摆了。
黎言之转头:“你拉我干什么?看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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