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蔓庭冲秦晟翻白眼的时候,嘴上还挂着说俏皮话的笑,“嚯,原来易升搞的选秀,就是捧你出道当狗仔的呀?”
秦晟被当场抓包也不慌,战火东引,“哥,她在嘲讽你的项目,你听见没?”
叶蔓庭不屑:“你少往他脸上贴金啊,我稀得理他。”
秦易铮不动声色,让佣人给秦晟满上酒,今天来了这么多长辈,叫秦晟挨个儿敬敬。
枪打出头鸟,一圈下来,秦晟叫苦不迭,撂下一句我去放烟花,跑了。
看着小儿子落荒而逃的背影,秦和章眼里泛起一点笑意,他握起餐巾擦拭嘴角,目光一转,落在叶蔓庭身上,关心起她近况。
叶蔓庭发现自打和秦易铮分手开始,她的个人感情就变得尤为不顺且备受瞩目。
她刚和前任分手,心情还崩着,那点陈芝麻烂谷子又开始拿出来到处炒,真是不嫌累的慌。
现在是外头问家里也问,问个毛,单身不好吗?
她一下子食不知味,肠子悔青,秦易铮个瘟神,当初就不该找他谈这破恋爱,谁谈谁倒霉!
心里骂了一百条街,脸上还得端着笑,“现在打算把重心放在事业上,感情问题还是随缘吧。”
叶蔓庭是两家人一起看着长大的,从小到大都是小孩儿脾气,谁都不服,只有秦易铮能管管她,两人分手后算是彻底无法无天了,索性脾气来得快去的也快,她听说有烟花,一溜烟也跑了。
少连两个人,接下来的场面变得有些棘手。
秦易铮岿然不动,他给秦和章斟满酒,巧妙地将饭桌话题转向当下的财经热点。
秦和章笑笑,当初秦易铮和叶蔓庭在一起的事他就不看好,两个人心气儿都高,较起劲来谁都不肯妥协。
果不其然,没折腾多久就分了手。
对或者错,吃多少亏,都得亲身经历过才明白。秦和章不再多言,这个问题点到为止。
饭毕,秦和章与一众亲友转至客厅泡茶闲聊,小辈们跑出去看烟花,前院人影蓊盈,漆黑夜幕缀满光束,像是一盆颜料在上面泼翻,溅出满院欢声笑语。
秦易铮立于窗边,望着天边的绚烂,想起那年烟火下的拥吻,忽觉怀中空虚。
“易铮。”
听见沈幼茹在身后叫他,秦易铮勾起唇角,转身走过去:“母亲。”
二楼客厅,母子两人在茶几前相对而坐。
沈幼茹闲饮一杯参茶:“不下去放烟花?”
秦易铮失笑:“早过了那个年纪。”
“现在是什么年纪?”
二九已过,三十将立,基业打下,秦易铮想,是时候成个家。
他剥开一只橙子,“之前拜托您的婚纱,做得如何了?”
沈幼茹斜睇他一眼,“设计婚纱又不是打样板,哪有那么快的?”她摇头,“橙子你吃吧,我胃寒,吃不了这个。”
秦易铮撕下一瓣橙子放进嘴里。微酸略涩,但整体很甜,那一点涩最后会回甘,泛出清爽微辛的香气。
他又想起秋棠。
“设计初稿是出来了,还没修改细化,待会儿可以拿你看看。”沈幼茹挑起眉梢,浮现几分笑意,“怎么,这次想清楚了?”
舌尖在上颚转了一圈,秦易铮缓缓点头,语气肯定,“是。”
当初年轻,对一切都考虑得浅,加之的确有几分界限模糊的好感,他一时心软,答应了与叶蔓庭交往。
后来这场恋爱惨淡收尾,秦易铮其实是后悔的。
不是为这场似是而非的爱情,而为积累多年近乎亲人的情分,甚至差点因为这件事,两家人都变得生分起来。
从此秦易铮变得谨慎,谈情不轻易说爱,也不再牵扯家庭。
秋棠跟了他这么些年也没觉得腻烦,偶尔有些小摩擦,纵然当下不愉快,过后想起却总能品出几分酸甜滋味。
她从没提过要求,安安分分做了五年情人。
任予取求的乖顺姿态一开始让秦易铮感到轻松,他觉得他们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但是渐渐的,他已经不满足于这样松散的关系。
虽然这听起来很俗很不可思议,但是秦易铮,他的确动了结婚的念头。
“抹胸的婚纱款式很适合她。”
秋棠锁骨精致,脖颈修长,平直瘦挺的肩膀下是两道水平工整的凹陷与凸起。
除却身高这一点,她的身材比例接近超模,浑身都漂亮,但秦易铮只舍得露出一对锁骨。
设计初稿只具雏形,秦易铮已经在脑子里想象秋棠穿上婚纱时的模样。
毋庸置疑,一定很美。
他几乎将迫不及待四个字写在脸上,沈幼茹难得见他这般失神模样,忍俊不禁:“急也没用,到做成出来至少还得两个月。”
秦易铮微微皱眉:“这么久?”
“这还久?”沈幼茹嗔他,“你既然等不及想娶她,早该和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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