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鹿嘻嘻一笑,拉着萧启的衣领拖着人走到窗边,她双手抱着萧启的腰带着他往窗外一跳,只见她双脚在树梢用力一蹬,几个弹跳竟飞到了隆香楼隔壁的瞭望塔最顶处。

此处是城中除城墙最高的地方,塔顶可以鸟瞰全城,是视角最好的地方。

远处的烟花一簇簇的在天边绽放,照亮了整片天空。

袁鹿坐在栏杆边朝着萧启笑道:“你看,这风景不错吧?”

她回头朝萧启笑的时候天边正好爆开一簇亮红色的烟花,映着她亮晶晶的眸子,萧启仿佛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声,咚咚咚,越跳越快,最终化为一簇烟花,彻底的绽放开来。

“是不错。”他先是呆呆的点头,见她转头继续看烟花又说了一句。这个地方她如此熟悉,显然是常来的,连刚刚那个店小二也不是见几面而已,俨然是个老熟客。

他学着她坐在栏杆边,微风清凉,掀起两人的衣袍。

远处的烟花终于停止了,袁鹿欢呼了一句:“太美了!”塔下车水马龙,灯火阑珊,她低头看着宛若天河的街市,远处炊烟燎燎,天边云烟环绕,静谧自然,宛如盛世。

“如果每天都这样就好了。”

若是一直无战事,百姓便可安康。

今日的蜀中繁华的仿佛从来没有经历过战事,城中有齐睿人也有轩辕人,不一样的着装,却都在愉快的进行交易,互通有无。这是袁飞虎哪怕冒着被围攻的危险也要镇守在淮安山的意义。

君上虽无义,百姓却无辜。

如今齐睿虽然没有了袁家军,却有淮安山在边陲如利剑横亘在两国交界处,谁也不能逾越。

袁鹿从怀中掏出埙,在月下吹奏起来。

古朴的音色飘飘荡荡的在风中,竟能从中听出几分英雄绝境时的悲凉。

一曲罢,袁鹿跳下栏杆,她往塔下扭头道:“我喝的酒有点上头,咱们走回去吧!”

萧启点点头,小心翼翼的在她的搀扶下跳下栏杆。

塔中的楼梯久未有人涉足,发出吱呀呀的声响。二人趁着月色慢慢的走着,竟一致的沉默。

“今晚太晚了,我们就在隆香楼住一晚吧。”

她的语气软软的,显然是在征求他的意见。

萧启点头道:“也罢,就歇一晚。来,你走我后面。天有点黑仔细摔着了,我在前面探路,你在后面跟着。”说着他拉着她,走在了最前面。

这塔是父亲当年参与督建的,建好了之后她是第一个上来的,论熟悉程度自然无人能及她。不过此时他挺着胸膛挡在她前面为她开路,倒是挺新鲜的一件事。毕竟从小作为淮安山少当家,她都是直冲在前的第一人,从没有人如今天一般愿意说一句:天黑,仔细摔着我先在前面探路。

心中一股暖意散开,连她自己也未曾察觉自己的脸上绽着笑,耳上酝酿着红。

走在前面探路的萧启也没好到哪去。

他一时冲动牵起袁鹿的手,四周黑乎乎的,脚下的路有些虚浮,而她细软掌心带着薄茧的手温暖又细软。他内心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脸上如火烧般,若是袁鹿能看的清,必是发现他的脸早已通红一片。

不过是普通女子的手……

他内心如此想着,脚下的脚步不停,距离出口的光亮已是不远,此刻二人竟希望阶梯能长一些再长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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