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彦气的牙痒。

“西南王府世子到!”

宫人尖锐的声音响起。

随即,一穿着白袍的年轻男子,携带着一容貌清丽的女主走上御前,二人跪下行礼,“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温舒宜认出了他二人。

几年前,西南王府的世子与郡主在京中为质,她与西南王府的郡主白梅梅还曾是死对头。

“平生吧,赐坐。”

帝王语气平淡,对谁都是这般寡淡无温,看上去根本不像一位年轻的帝王,反而是静心沉于佛法的得道高僧,就好像这世上没什么事能让他有所动容。

当然,这也只是表面。

温舒宜很清楚,皇上在榻上时,他有多么狂热。

西南王府兄妹二人此次明面上是为了进贡而来。

白梅梅怀中抱着一只雪白色狐狸,道:“皇上,这小东西极有灵性,一旦认了主,便会死心塌地的随着主子,臣女想将这狐狸送给皇上。”

白梅梅容貌上佳,正当二八年华,至今没有婚配,西南王派她入京的目的昭然若揭了。

褚彦的目光没有放在美人身上,却是凝视着那只雪白色狐狸。

一旦认了主,就便会死心塌地的随着?

某个小妖精也该认主了吧!

褚彦眼角的余光瞥了一眼温舒宜。

这几日他又在吃素,半点荤腥未沾,年轻气盛的身子自是渴求更多,积压了几日的情欲,令他此刻的面色略显深沉。

就在这时,白梅梅怀中的小狐狸,突然像是嗅到了什么,从她怀中挣脱后,跳了下来,突然朝着妃嫔席位这边狂奔。

众人视线跟随,就见那小畜生直奔温舒宜。

温舒宜吓了一跳,立刻站起身来,可小狐狸已经往她身上窜了,“啊”

随着温舒宜一声尖叫,晋王与傅生,以及西南王府世子白墨泽,当场唤了一声,“娇娇!”

这声音突兀,他们三人又是在场数一数二的权贵,即便旁人听不出来,但帝王蓦的眉心一拧。

仿佛有人在他胸膛浇了火油,一瞬间点燃了起来。

娇娇?

是她的小名么?

怎么人人都知道,唯有他最后才知晓?!

帝王表面毫无异样,那张风清朗月、丰神俊朗的脸上甚至还挂着浅笑,起身往温舒宜身边走去,一把搂住她的细腰,那只雪白色小狐狸许是惧怕龙威,一下就老实了。

就在众人都诧异时,帝王另一只手抬起,在温舒宜翘挺的琼鼻上轻轻一划,“真胆小,那小畜生有什么可怕的?朕就将它赏赐给你,以后认你做主人。”

温舒宜惊魂未定。

方才有人喊她娇娇了,而且还不止一声。

再仰面看着帝王,就见他此刻带笑的脸上,眉心那一小团火苗正熊熊燃烧。

温舒宜,“……”

怕了怕了!

皇上从来都是表里不一的!

若非她能看见帝王眉心火苗,还以为皇上是当真有多宠爱她。

温舒宜让自己极力镇定下来,且先不管皇上此举是什么用意,她瞬间泫然欲泣,身子骨无力的依附着帝王胸口,像极了受了惊吓的小猫,“皇上,亏得您又及时出现,您真是妾身的英雄呢。”

她的声音很低,仅他二人能够听见。

没有一个男子不想当英雄。

皇上也不例外。

方才还胸口窝火的帝王,被这一句龙屁拍的通体舒畅了起来。

同一时间,晋王、傅生,以及白墨泽皆松了口气。

人在情急之时,总会容易脱口而出,喊出经常喊的名字。

以前他们都喊温舒宜为娇娇,也都是看着温舒宜长大的男子,一时间忽视了大事。

白墨泽瞪了身侧的白梅梅一样,他以为是白梅梅对小狐狸做了什么手脚,以至于那畜生会突然对温舒宜发动攻势。

白梅梅见温舒宜如今这般美貌,她心情郁结。

五年前比不上温舒宜,五年过后,她又被温舒宜狠狠甩了老远!

宫宴就设在了御花园,西南王府的进贡仪式一结束,宫宴就开始了。

温舒宜被褚彦搂着,带到了龙椅一侧,帝王突然附耳,“朕竟不知道,你的小名叫“娇娇”。”

温舒宜身子一抖。

早知道,她应该早些将这件事告之帝王。

褚彦不知为何,十分在意这桩事。

娇娇……

多么亲昵暧昧的称呼。

尤其是这称呼是从别的男人嘴里喊出来。

褚彦只觉自己垂涎的美味,也被旁人惦记上了,而且别人比他更早就惦记。

温舒宜坐在帝王身侧,如芒在背。

皇后之位悬而未决,最有资格挨近皇上的人只有贤妃与德妃。

温舒宜总觉得皇上是故意将她推到风口浪尖上。

宫宴拉开帷幕,像是歌舞助兴,期间诸位大臣与西南王世子敬了帝王的酒。

温舒宜坐在一侧,小口小口吃着东西,舌尖尝不出任何味道。

她总算是知道了伴君如伴虎的滋味。

今晚自己若是不使出浑身解数,只怕皇上不会翻过这一篇。

她全程没再看男席处一眼。

刚才喊她的三人,幼时时常去温府,早就喊惯了,可如今今非昔比,他们怎么能……

温舒宜懊恼。

终于熬到宫宴结束。

此刻已是华灯初上,硕大的御花园张灯结彩,处处灯笼高照,亮如白昼。

帝王面色如常,但眉心的火焰一直很旺。

“皇上,妾身……今晚能侍寝么?”温舒宜主动示好。

美人声音清浅,如深藏树底下的梨花酿,入口甘醇,让人想要一饮而尽。

“好。”

帝王表面瞧不出什么端倪,温舒宜从不会认为他会醉。

宫宴散,温舒宜的手被帝王窝在掌心,又烫又湿。

到了朝阳殿,帝王醇厚的嗓音低低道:“都退下,无朕允许,谁也不准进来!”

李忠立刻领着宫人鱼贯退出。

温舒宜的身子更抖了。

就在殿牖被宫人关上之际,她腰身一紧,是男人突然一个转身,将她摁在了桌案边。

下巴被捏起,温舒宜被迫仰面与帝王对视。

帝王方才还清明的幽眸,染上了罕见的迷离。

“娇娇……”

他的脸贴得很近,但又故意不碰触她,低低的笑,“还真是个娇娇。”

温舒宜看呆了。

皇上他笑了。

其实,这个男人生的极为好看,容貌在傅生与晋王之上。

不,确切的说不是好看那么简单,他的脸上染上一丝潮红,有种勾人心魄的迷离。又像远山之巅的白雪,清冷的让人不敢靠近。介于火焰与寒冰之间。

温舒宜的呼吸不稳了,心尖颤了颤,“皇上,您……醉了?”

男人又笑,舌尖在她的眼帘上扫过,尝了尝,啧道:“用的什么脂粉?竟这样香甜?”

温舒宜,“……”看来是真醉了。

除了今晚之外,她好像从没见过皇上笑。

温舒宜被男人抵着,她热得慌,冷松香与酒气交织,她被这气味折磨的身子无力,脑袋昏昏。

“皇上,您早些歇息,要不……妾身给您叫碗醒酒茶来。”温舒宜不知如何应对。

皇上好像……活泼了不少。

男人低着头,眼神凝视着温舒宜,像是在打量,“你到底是什么妖精变的?快说,你想对朕怎么样?你是不是也馋朕?”

温舒宜,“……!!”

她无言以对。

内殿没有旁人,没有皇上允许,宫人又不准入内,她只好在帝王身上推了推,哄道:“皇上,时辰不早了,该歇下了。”

“歇下?朕知道了,你已经迫不及待要与朕睡觉,你就是这个小妖精!”

男人轻笑着说道,伴随着撕拉一声,温舒宜身子猛然迎来凉意……

舒舒:某人一言不合就撕衣服的毛病不太好啊。

褚二哈:朕没事、朕很好、朕没醉,朕依旧是个高冷无情的帝王

舒舒:

姑娘们,第三更奉上,一会还有更新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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