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誉有燕京第一美人的白良媛笑道:“温才人这双巧手可真好看,我记得温才人的母亲当年也是燕京第一美人呢。”
白良媛被燕京百姓选为第一美人时,温舒宜还是个孩子,若是再晚几年,第一美人的头衔哪能落在她头上。
提及母亲,温舒宜神情一暗,只是淡淡笑过。
这白良媛是承恩伯府的姑娘,是承恩伯的侄女。
母亲曾是承恩伯的未婚妻,被母亲退婚之后,承恩伯曾经发誓会报复母亲与爹爹。
白家与温家已经水火不容了数年。
温舒宜不打算惹事,白良媛却没打算放过她,又说,“贤妃姐姐喜欢吃莲子,想必温才人这双漂亮的手剥出来的莲子,味道一定不同。”
她话音刚落,贤妃也顺势道:“本宫哪有那个福气,温才人是伺.候皇上的,如何会帮本宫剥莲子。”
此时,德妃、卫婕妤几人都看了过来,只见温舒宜今日穿的格外明艳,她单单是坐在那里,身上就仿佛罩着一层薄薄的微光。
耀眼夺目,明珠生辉。
太后依旧假寐,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她在等着温舒宜走投无路,只能老老实实的为她所用。
就在所有人皆以为温舒宜会委屈巴巴的拒绝时,她莞尔一笑,“能侍奉贤妃姐姐,是妾身的福气。”
她起身要去贤妃身边。
卫婕妤摁住了她的手。
温舒宜冲她笑了笑,这笑意随意,仿佛一切了然于心。
卫婕妤最终还是放开了她。
温舒宜走到贤妃身侧的锦杌上坐下,用了清水净手,这便开始剥莲子。
她的手又嫩又软,不一会就微微红肿,当着众人的面,贤妃也想挫挫温舒宜的锐气,她坚信以皇上薄.性的程度,不可能再召宠温舒宜,即便温舒宜今日当真受委屈,皇上那样的人也不会顾及。
贤妃背后可是宋家,牵一发而动全身,皇上不会轻易惩戒,甄更衣被降阶,也是因着甄大人暴毙,且死的实在贻笑大方、丢人现眼。
故此,贤妃有恃无恐。
温舒宜全程没有一个“不”字,太后也没有制止,其他人则在看好戏。
赏荷宴结束后,温舒宜的手已经破皮了,还有几处结了血痂,她与卫婕妤一道回昭华殿。
宫道两侧树影婆娑,落地的日光投下一道道光影,卫婕妤问,“你想以此争宠?”
没有男子喜欢强势的女子,尤其是帝王。
温舒宜被欺了,才能激起帝王的怜香惜玉之心,以助她固宠。
温舒宜笑了笑,顾左右而言其他,“婕妤姐姐,妾身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这话一问出,卫婕妤明显一怔,但她一贯冷漠,很快就恢复如常,“妹妹,你若信得过姐姐,定要记住一句话,皇上他不可能会对任何女子上心,你要争宠达到你的目的也不是不可,但要适可而止,小心过犹不及。”
说着,卫婕妤径直往前,头也不回。
温舒宜已经试探过帝王的底线,她还会继续试探,但眼下,她当然不会过火。
回到自己的寝殿,玉珠与玉画当即搬了药箱过来。
玉珠性子活泼,愤愤不平,“贤妃如何能让才人伺.候?才人的手都成这样了,贤妃娘娘就是故意的!”
玉画稍稍内敛沉稳,“今日十五,算着日子轮到贤妃娘娘侍.寝了,甄更衣是贤妃的人,皇上因才人降了她的阶,贤妃这是故意趁着即将侍.寝之际为难您。”
今日都十五了……
温舒宜突然又想继续试探帝王底线。
她问:“皇上初一十五来后宫的规矩,从未中断过么?”
玉珠与玉画纷纷点头,徐嬷嬷这时道:“此前倒有一次轮到王贵人侍.寝,但那日皇上有政务在身,便免了。”
温舒宜心中了然,“把我带入宫的剑取过来,日落后我要出去舞剑。”
整个皇宫都是帝王的,以帝王多疑的性情,不可能不在各宫安插眼线。
她今日所做一切,帝王必定知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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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蝉鸣啾啾,徐风自荷花塘边拂来。
美人身形纤细柔软,手中握剑,出招虽是轻缓,但姿势柔美,如舞动在花间的彩蝶,灵动姣好。
温舒宜自幼跟着母亲学剑法,致使她的身子格外轻便灵活。
一招马踏飞燕过后,温舒宜收了手中剑,一个人坐在荷花塘边低泣,喃喃道:“爹爹,娘亲,女儿不孝。”
她哭的伤心,断断续续的哽咽,独自蹲地,双臂环抱着自己,从背后看去娇小又可怜。
此时,一双绣金龙的白底黑.帮的皂靴靠近了她。
褚彦知道,她又想争宠了,他本不该来,但听闻她伤了手,又在舞剑,纯粹好奇心使然,他又来了。
这一招我见犹怜的争宠手段倒是常见。
可不知为何,只因是温舒宜使出这个手段,褚彦并不觉得厌烦,很期待她接下来如何投怀送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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